魔神宫中看不到地上大漠的星月,道陵游出了魔神宫,看着浩瀚如海蓝的西沙星空。
道陵每次看向天上时,童真涌上心头,总会在幻想哪一颗是老道士,哪一颗是盗天,如果将来自己神魂归天,又将在天空中的哪一个位置。
观星思渺渺,并不是道陵上道陵观后养成的习惯,而是他天生就感觉自己与星空亲近。
道陵年幼在市井当小乞丐,有时讨不到饭吃,就会躺在烂草堆里看星空。
如果有来世,道陵希望是天上的一名星官,能拨弄星轨,让天下人,人人星轨运转如常,无灾无厄,无病无痛。
更重要的是,不会让任何一颗星辰成为天煞孤星。
遥想着美好的愿望充斥心间,在草堆中的他两眼冒星,悠悠然地不知不觉就睡着了,也算得上一个春秋大梦填了一晚饿肚。
道陵坐在魔神宫地面入口的房顶上,抬头仰望,夜空繁星点点,他像一个大小孩,想做儿时梦。
“在看什么?”水千柔悄无声息地坐到道陵的身边开口问道。
“想起了儿时一些趣事。”道陵笑笑。
水千柔仰望星河道:“很少见你笑,你这样笑,亲近许多,不像天边的星星,虽然亮眼,但遥不可及。”
这一刻,一轮明月,两个人,四只脚挂在不高的屋檐边,天空中牛郎织女,星光闪闪。
“你相信人有来生吗?”道陵问道水千柔。
“信。”
道陵继续问:“为何?”
“应是前世伊负卿,方得今生缘未满。”水千柔看着道陵,双目含情脉脉,柔情似水。
道陵不敢去看水千柔的脸,赶紧转移了话题:“上古先民有言‘遂古之初,谁传道之?
上下未形,何由考之?’。
天下大道,他们亦不知从谁人传来,天地未成,也未知从何处起,至何处终。
今日在对阵黑衣人时,我不觉间抓住了神剑纯钧,顿时感觉心思澄明,剑心通透,一股从神剑剑身传出,但又似从天外聚集而来的力量,让我挥斩出通天一剑。
相传神剑乃是天外陨铁所铸造,吸收了天地日月精华,神力汇聚,但我心中隐隐感觉,天外有天,星空之外,或许才是这些力量真正的来源。”
“我不知天上是否有神人,你在还剑途中,你就是我的天。”水千柔声音不大,但将道陵说得心起波澜。
道陵无法待在这样情意绵绵的气氛中,夹着尾巴逃跑了。
他觉得待得越久,等到所有神剑都归还时,最难还的将莫过于水千柔这份深情。
是日,魔人城的街道上,士兵已经将伤昨晚乱局整理干净,恢复了往日的生机,人们对于陌玉生提倡的新策有了更坚定的信念。
新策不再是依托陌玉生的光芒而进行,而是作为一种人人自我要摆脱那种无能为力,受人歧视状态的奋发有为。
谪尘在与黑衣人一战中,曾亲手救下陌玉生,在即使不敌情况下,依旧大战黑衣人,魔人城的百姓是亲眼所见,这使得谪尘在魔人城中受人尊敬,过得如鱼得水。
现在谪尘根本不需要化缘,走在街上,很多人都给谪尘拿来自己种植的瓜果斋食,陌玉生要包谪尘一生饭果真是一语成箴。
渐渐与外界有了流通的魔人城,基于此,对于和尚的好感度提升了许多,甚至有光头入了魔人城,魔人城的居民们都会亲切地道一声:“师傅。”
黄昏时分,来魔人城置办此处瓜果的商贾们已经离去,此时魔人城大街上来了一队车队,车队雍容华贵,显然不是魔人城到外面置办货物的车队。
车队在一家旅店住店歇息.
一家老小还有仆人,其中一名看似年近七旬的老太,面容慈善,耳垂很长,一副菩萨相,手中还撵着佛珠,旁边依着一根光滑的手杖。
“哎呀!娘哎,你怎么还在转这些个伪善秃驴的佛珠?
我替你扔了,你拜佛拜了一辈子,现在拜出个罗刹阎罗来,咱家还有一众人要活,您可省省吧。”
在饭桌最前方的一名紫色华服,头戴方形高帽,一脸商贾相的中年男子对老太手舞足蹈,愤怒地劝道。
老太嘴里有吐沫飘出,人老声未衰,呵斥高帽中年人道:“你个乖儿子!娘当初快要生下你时,邪祟上身,差点就保不住了。
你爹连夜带我去大罗寺求见大罗寺的方丈,还好有大罗寺的大行禅师出手,用神剑妙心替娘将邪祟斩了,你才能生下来。
你可不得胡言,令得这佛头着粪。”
此时谪尘佛子闻到饭香,来到旅店欲要化缘,伙计见了谪尘,连忙过去接了谪尘那漏洞的化缘金光钵,进了后厨去帮谪尘弄些斋饭。
“阿弥陀佛~”
“这里竟也有伪善秃驴?!”高帽男子拍案而起,指着谪尘骂道。
“这位施主认得小僧?”谪尘一脸和善地问。
“天下和尚出一家,大觉那老秃驴,一身恶臭,竟然还四处宣扬佛法,扬言要普渡众生,我呸!他就是一个笑面阎罗,和尚没一个好东西!”高帽男子在谪尘身前吐了口吐沫。
“阿弥陀佛”谪尘呼了声佛号,怒不显于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