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走到床边,她利索的将身上的衣服扒下来放在床上,看到身上已经干了的血迹,杜灵溪抽抽动鼻尖,直接将床上干净的衣服穿在了身上。
拿起床上换下来的衣服,她将衣服中掉了蓝皮的书本拿出揣进胸口,又在口袋里摸出一个白色瓶子,拿在手中嘴角上扬着一遍遍端详。
想起卢大夫为自己受伤的情景,她的看着白色瓶子的眼中多了丝温暖,片刻后,将手中白色瓶子轻轻放在腰间口袋中,喃喃自语。
“卢大夫,若我杜灵溪有缘再见到你,一定会报答你的恩情。”
衣服中还有两个苹果,她顺手拿了出来放在腰间口袋里,这两个苹果还是在卢大夫隔壁的,不知道谁住的房间里顺来的。
不是她非吃不可,而是因为身上有点吃的,总感觉不会饿死,至少心里能有点安全感。
旧衣服里所有东西全都拿出来以后,她才走到门后边,对着挂在墙上的铜镜照了照,将头顶金色簪子拿下来,重新束了束蓬乱的发丝,这才走到房门后边拉开门闩。
小心翼翼扒开一条细缝,杜灵溪趴在细缝里眯眼看向外面,外面院子里有不少侍卫坐在院子里休息聊天,也有准备巡逻的。
杜灵溪悄悄关上门,转身背着房门低头思忖。
“不能这样出去,外面侍卫太多,看来又要等到晚上了。”
就在她走向床边时,门口突然传来说话声。
一人道:“这几天怎么都看不见齐然,他上哪去了?”
另一个人道:“谁知道,不定又被掌事叫去做什么了。”
那人回:“是啊,上头有人护着就是好,你看就连房间都是单人的,我们可就没这好命喽。”
门口声音渐渐远去,杜灵溪拧眉:“齐然?他们说的是这间房子的主人?掌事又是谁,难道是他们把我藏在下面地道里的?”
带着团团迷雾,杜灵溪躺在床上半眯着眼睛休憩,下一瞬,她突然睁开眼睛紧盯门口。
房间的两扇门来回动了动,透过门缝,杜灵溪看到外面有穿着侍卫衣服的人正在开门。
“有人开门!”
她神情微凛翻身下床,快速躲在房门后面,下一刻门开了。
来人是一个年轻侍卫,这人没想到里面有人,刚进房间转身就要关上房门,却突然看到靠在门后的杜灵溪,张嘴就要惊呼出声。
杜灵溪快步上前,抬起手掌狠狠劈下他脖颈,那人张嘴欲要呼出的声音憋在口中,眼睛一闭晕了过去。
杜灵溪扶住他倒下的身体,将他慢慢放下,转身快速关上房门。
心中激动:连连老天都帮我,看来不用愁怎么出去了。
关上房门,她嘴角勾起一个满意的弧度。
将躺在地上的侍卫拉在床头地上,她躺在床上眼睛微闭,静静等待着天黑。
终于天暗了下来,床上的人睁开双眼,眼中一片清明之色,她起身看向紧闭的房门,透过中间的窗户纸遥遥望向外面,嘴角勾起一抹兴奋的弧度。
天终于黑了!
杜灵溪心中呢喃着,踏着轻步走到房门后,轻轻拉开门闩,毫不犹豫将两扇紧闭的房门打开。
外面一股凉风吹到脸颊上,掀起额角遗落的几根发丝,杜灵溪眼角带笑,深深呼吸了几口凉风,满足的享受这许久没有感受过的温度。
回过神,她一步踏出房间,转身将房门紧紧上,顺带着“咔嚓”一声把房间给锁上了。
快速转过身体,她急步向前走去,夜色的侍卫大院中,偶尔有些侍卫巡逻的侍卫进出,杜灵溪一路沿着廊道下隐蔽之处潜行,只是几个瞬间,便出了侍卫大门。
走出侍卫大门,她边向前走边思量着,小侍卫昏迷时说的话。
“如果那片树林真的是出地牢的必经之路,那我倒是可以闯一闯,只不过,我记得那里有野兽,怕不好应付,那个小侍卫说不定有方法出去。”
这样来回思量,她决定还得去找小侍卫,让他带路离开这里。
脚步急走,她突然停下身体,抬眼看向前方暗夜中,竖立的一座座房屋,眼睛微眯。
“这里房屋太多而且参差不齐,哪里是哪里根本就分不清,这要怎么找那个小侍卫?不行,不能这样乱走,要不然走到哪里都不知道。”
她左右看了看方向,四周的房屋排排列列,看的人眼晕,慢慢闭上眼睛,她努力扼制着因为焦急,而极速跳动的心脏。
一咬牙,转身向着右边一条夹道走去。
夹道路窄,约两人并肩可行,杜灵溪脚步不停径直向前走着,急行间她抬眼看去,前方影影绰绰走来一人。
看不清面孔,看不清穿着,只看到身材高大魁梧,正向这边移动。
她骤然停下脚步,心中喃喃自语:这种地方竟然也有人走?早知道就不选这条小路了。
站在原地未动,她盯着越走越近的人,不知该继续前行还是转身回去。
就在她犹豫不决时,对方加快了向这里行走的脚步,杜灵溪心中咯噔一跳,身测手掌默默握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