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近中午,杜灵溪才悠悠转醒,睡眼惺忪的睁开眼睛,她眼露迷茫。
片刻后轰的坐起,慌忙拿起腿上的书翻着。
“糟了,我怎么睡着了,明天还要打竞技,可是,可是这本功法我还没练呢,不行,我得赶紧练习。”
深呼一口气,她甩了甩昏沉的脑袋,再次将昨晚看过的内容预习了一遍,然后闭上眼睛,从头到尾将书中内容默背着。
睁开眼,杜灵溪枯黄的小脸上略有喜色。
她长长呼出一口气,快步下床,一边默念着功法,一边提气收腹,踏着轻步在地牢中练了起来。
时间一晃,又到了半夜,她不敢停歇,只是看着四周陷入黑色的夜,用力甩了甩犯困的脑袋,疲惫地看着角落里的床,心中纠结。
“睡一会吧,练的差不多就睡一会,睡一会明天才有体力打竞技。”
床上的珠子散发着刺目的光,杜灵溪闭上眼睛飞起身体,扑到了床上,将珠子压在身下,带着轻盈的呼吸,沉沉的睡了过去。
半夜的时间很快过去了,一大早,她被阎掌事轻笑惊醒,迅速坐直了身体,眯眼看着站在牢门外的阎掌事,道。
“要去了吗?”
阎掌事点头,见她脸色枯黄,眼睛乌青,他深如古井的眼睛上下看着她,有些担忧的问。
“你还好吧?”
杜灵溪下床穿上鞋子,慢慢走到牢门前,隔着铁栏杆勾着眼角笑着说。
“阎掌事,你是在关心我吗?”
阎掌事平凡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那双古井般的眼睛里充满了玩味,反问道。
“我说我关心你,你信吗?”
杜灵溪呵呵冷笑,当然不信!她眨着清水般的眸子,盯着他戏言。
“信,为什么不信?我们既然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就代表着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所以即便你说你爱上我了,我也会毫不犹豫的相信。”
阎掌事没想到,这个一向冷言冷语的女人,居然会说出这等玩笑,心中稍稍吃惊,便接着她的话戏言道。
“说不定有一天,这跟绳子上的蚂蚱还真会走到一起,能爱上你,是我的荣幸。”
杜灵溪被他恭维的话,说的冷笑连连,心中不停的咬牙唾弃着。
“你要是敢爱上我,我就让你知道后悔两个字怎么写!”
两人心中各自想着事,一路无言来到了竞技场,杜灵溪低头看着腰间圆牌上鲜红色的“火”字,神情有了片刻恍惚。
“以前的你已经死了,现在你在竞技场上必须从头再来,也就是说,你还要打活人竞技,如果你想打生死竞技,就要在活人竞技上杀了对手,那么下一次就能打生死竞技。”
阎掌事见她低头看着白色圆牌,心知这里的比赛规则或许她不懂,便不厌其烦的解释着。
“不过。”他说到这里故意停顿了一下,大有深意地看着她道。
“不过要打生死竞技是很危险的,你也许知道,生死竞技不死不休的说法,所以我建议你在活人竞技上,能够手下留情不要杀人,这样一来至少可以全身而退……”
杜灵溪终于把目光从圆牌上移开,饶有兴致抬头看着他,心中颇为好笑,揶揄道。
“阎掌事,你这么关心我,不会是真的爱上我了吧,爱上我,可是很痛苦的事。”
阎掌事终于闭上了嘴巴,他颇为无奈地对她摇头,想着既然大家都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有必要把竞技场中的厉害关系,和她说清楚。
可是她倒好,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让人很想帮却不知该怎么帮。
默默走到竞技场前排掌事的座椅上,他望着场中站立的杜灵溪,慢慢抚平了紧张情绪,喃喃自语。
“希望她不要像上次那么鲁莽。”
场中杜灵溪淡青色衣袍裹身,一根金色簪子牢牢将头发束着,八掌大的脸上枯黄暗淡,两只大眼睛下面乌青一片,看起来就像是纵欲过度。
如果她是男人,众人一定会以为这人是跑到外面偷情刚回来。
而杜灵溪看着诺大的竞技场中,对手竟然还没有出来,身测的双手默默握紧,心中咬牙切齿。
“为什么每次都是我在这里等?”
是的,以前刚打的时候,她就像个傻瓜,站在竞技场里等对手来,现在还是如此。
终于,在她等的有些不耐烦的时候,竞技场另一边,缓缓走过来一个身材同样娇小的女孩。
她头发同杜灵溪一样,用一根簪子简单的挽在一起,一身灰白色的粗布衣服,将小身材紧紧包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