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手里捧着的各种首饰盒子。
不说别的,只看那雕刻的外形,就知道里面的东西绝对价值连城。
齐思安眼睛都直了,恨不得戳穿盒子,看到里面的东西。
“周家怎么会送这么多东西过来?”齐思安眼巴巴地看着丫鬟手里的首饰盒。
“齐小姐,周公子此次去江南收粮,路上搜集了一些稀罕物,送给公主玩玩。”知书故意显摆地说道。
“正好,过几日宴会,还可以赶几套衣服出来。”
“齐小姐,我家长公主这个季度刚做了新装。”
齐思安讪笑,“过几日是专门给长公主筹备的宴会,我们也代表公主府,被人取笑,丢的也是公主的脸。”
沈嫣菡不语。
齐思安得寸进尺地说道:“而且,先前那颜色,公主也穿不了,放在仓库浪费了。不如拿一点出来,给我娘做一身新衣。”
既然是做新衣,怎么可能只做一套,到时候她们姐妹俩也能蹭一套。
有了新衣,自然就要有与之相配的首饰。
后面所有的事,不都水到渠成,理所当然了吗?
“齐小姐真有孝心,可,你们穿什么和本公主有什么关系?”
“我娘是公主的舅母,公主送一匹料子不是很应该吗?怎么说,我娘也是公主的长辈。”齐思安的语气带上了一丝强迫,连自称都变了。
“齐小姐,送礼讲究的是情谊和你情我愿,从没见过强行让别人送礼的,”知书牙尖嘴利地说道,“诚然,齐夫人是长辈,可谁说的,晚辈手里有好东西就一定要送给长辈?照你这么说,我家公主还是凤朝唯一的公主呢,身份比齐夫人尊贵,齐夫人不是应该孝敬我家公主吗?”
“我与公主说话,你一个贱婢有什么资格插话?”齐思安训斥道。
知书一点也不虚,“齐小姐,你也知道奴婢的主子是公主,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与公主说话的,奴婢代公主回答你,也是看在你是齐家小姐,否则,你以为谁会搭理你?”
“你……”齐思安指着知书的鼻子,看向连沈嫣菡,“公主,您就是这么纵容您身边的丫鬟的?好在现在是我,我们是亲戚,不和她计较,要是被外面的人瞧见了,只会认为是公主管教无方,生生丢了您的脸。”
“这点就不劳齐小姐操心了,”说话的还是知书,“齐小姐是乡下来的,所以不知道圈子里的规矩,像奴婢这种,不是主子管教无方,而是因为主子不想搭理你,确切地说,是你根本没入主子的眼,可主子不想让你难堪,所以才勉为其难让奴婢替她说了。其实,这种情况,齐小姐不应再咄咄逼人,见好就收才是上上策,大家揣着明白装糊涂不好吗?非要奴婢把话说得这么直白,最后丢人的,还不是自己?”
“好,好,好!”齐思安怒火攻心,阴鸷地看着沈嫣菡,“长公主对我有什么不满,大可明说,何必用一个丫鬟折辱我?不就是一匹料子吗?长公主不愿意给就算了,何必挖苦我?”
“真是好笑,”沈嫣菡终于开口了,“是本公主哭着喊着要送料子给你?是本公主求着你们住在公主府当大爷?人,贵在有自知之明,齐小姐,脑子不好使,就不要出来当出头鸟。什么长辈,什么孝顺,这些和本公主一点关系也没有。我们两家的亲缘,早在本宫的母妃离开齐家的时候就断了。本公主现在留着你们……呵呵,不过是养条狗。”
“你……”
“放肆!”不知从哪里钻出一人,直接拍掉齐思安的手,再内力轻轻一带,齐思安立即捂住了胳膊,痛得抽冷气。
顾不得手背上的红肿和胳膊的疼痛,齐思安看着站在沈嫣菡身侧的陌生人。
十七八岁的年纪,一身劲装,虽然是个女的,可身上肃杀的气息不输男子。
这种气息,她曾经在镇上看到过。
是当初新皇帝揭竿起义的时候,那些上战场的男人们身上才有的气息。
冷冰冰。
不带一丝生气,就像……
看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