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真是辛苦你啦。”衡筠竹呵呵直笑。
葛佳佳瞪了她一眼。
旁边张孟玲站起身,对葛佳佳笑得风情万种:“佳佳,谢谢你。”
葛佳佳脸上马上挂满了笑,嘴上客气道:“没事没事,洗碗,我最喜欢洗碗了。”
衡筠竹:“……”
葛佳佳此人最为懒惰,平生最恨洗碗、扫地、擦窗等活,今天站在张孟玲面前可真是把睁着眼睛说瞎话演绎得淋漓尽致。
外面时间也不早了,张孟玲和衡筠竹、葛佳佳打了个招呼,随后便回去了。
第二天,衡筠竹独自一人打车去了博物馆。
正好是周末,博物馆里全都是吵吵嚷嚷的小孩子。
衡筠竹在入口处拿了本博物馆的宣传册。她边往里走,边慢慢看着。
按着宣传册上推荐的路线,衡筠竹从一楼慢慢往上逛,等她逛到四楼时,博物馆里的人已经很少了。
她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竟是十二点半了,难怪周围没什么人。
这时,旁边一个工作人员靠了过来。
他是常驻这个厅的讲解员,如今没什么人,而且衡筠竹十分漂亮,他便忍不住凑过来搭讪。
“这位美女需不需要讲解?”讲解员对着衡筠竹羞涩地笑了笑。
“好呀,谢谢您了。”衡筠竹欣然答应。
这位讲解员忍不住正了正身体,开始郑重地讲解起来。
“面前摆放的是个郊坛下官窑瓶,于上海市青浦县重固镇出土,年代是南宋的,很是珍贵。”
衡筠竹听的很认真,讲解员关于这个瓶子讲了整整五分钟。
讲完后,带着衡筠竹又往下一个瓶子走去。
下一个是元景德镇窑青花缠枝牡丹纹罐,衡筠竹对着瓶子笑了笑。
讲解员突然停下,然后道:“哎,你是不是就是那个……”
他认真地又看了一眼衡筠竹,这下完全能够确认了:“你真是衡筠竹!”
衡筠竹做了个小声的手势,讲解员赶紧把自己的嘴捂了起来。
看看四周没人,他这才继续说道:“我刚刚想说这个瓶子会上节目,这才想起你是谁。”
衡筠竹对他笑了笑,道:“我也就是来随便看看,刚刚辛苦您了。”
衡筠竹说完转身离去。
下至一楼,衡筠竹站在角落一个柜台前看纪念品,门口突然传来吵闹声。
衡筠竹转头一看,一群穿着西装的人簇拥着一个人走了进来。
中间那人梳了一个三七开的背头,一脸油腻,虽然长得不高,但是下巴抬着看人,表情不可一世。
那人就算化成灰衡筠竹也能认识,衡筠枫——她大姑的儿子。
“衡主任,您来过我们博物馆吗?”簇拥着衡筠枫的一群人中一个领头的笑着和衡筠枫说话。
衡筠枫撇了撇嘴,道:“小时候来过,这些个玩意我家里都看腻了,多看也没什么好看的。”
这话讲的委实有些嚣张,那提问之人的脸色僵了僵,随后又挂上了微笑:“那是,您衡家什么宝贝儿没有啊。”
“对对对。”众人附和着围着衡筠枫往前走远了。
衡筠竹若有所思,衡筠枫出现在这里绝对不会是巧合,应该是和雨后天晴瓶有关。
看来那瓶子确实是要找买家出手,不然衡筠枫不会出现在这里。
衡筠竹往旁边看了看,那边有个厕所,她走进厕所,两个隔间的门都开着,厕所里暂时没人。
衡筠竹把厕所门关上并反锁,然后打通了大伯的电话:“大伯,衡筠枫来博物馆了,他是不是收到了什么风声?”
大伯那边吓了一跳,道:“什么?我……你怎么知道?”
衡筠竹突然心思一动,顿觉不对劲,她赶紧把电话挂了,然后打开厕所门,往外跑走了。
跑出后,她并不急着跑到街上,而是往旁边绿化带后钻了进去。
果然,两分钟后博物馆内跑出来好几个穿着西服的人。
他们左右看了看,然后分成几批往街上跑去。
衡筠竹蹲到脚发酸,那几个人又跑了回来,对视后纷纷摇头,然后走进了博物馆。
“大伯前几日还主动告诉我消息,今天就已经倒向了衡筠枫那一边。看来衡筠枫肯定给大伯许了好处,靠大伯也不行了……”衡筠竹心里暗暗想着。
观察了一圈,确定没有异常后,衡筠竹从绿化带里钻出来,拦了辆车回了家。
事情已经成这样,衡筠竹知道仅凭自己肯定是没本事追回雨后天晴瓶了,她终于拿起手机,打给了衡筠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