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妃和衡筠竹道:“今天是拍青花瓷的主题,因为第一期文物就是青花瓷。所以我打算画个淡一点的妆,配合你一会的青花瓷花纹衣服,差不多是化成这样……”
宋妃给衡筠竹看了一眼图片,然后问道:“你觉得怎么样?”
衡筠竹看了眼,随后摇了摇头:“预告里出场的是元青花,你这妆是宋朝的,年代都不对了。宋代妆容虽以素洁为主,不过还是带了妆的,眼妆延秦丹凤,眉毛也以远山黛为主,细长舒扬,颜色略淡。而元朝多以暗红色着妆,但是喜欢素颜,所以一会眉毛、眼妆都要简略,只补一下就行,不要化重了,但是额头可用暗红色饰物妆点一下。”
宋妃点点头,重新又找了个示意图,确定对了这才下手开始化。
衡筠竹妆容、衣服都弄好后,起身朝摄影棚走去。
路上,她遇到了张孟玲,两人打了个招呼。
张孟玲的妆也和衡筠竹差不多,眉眼都很淡,但是唇部却依旧用暗红色口红涂满,配着她一身暗红色长袍,十分惊艳。
两人手拉手一起往前后,身后有人叫了一声:“衡筠竹。”
衡筠竹和张孟玲闻声转身,顾云云正笑意盈盈地看着自己。
“哇,两个大美女呀!”顾云云捂着嘴,惊讶状说道。
衡筠竹五官比张孟玲精致,本身睫毛长,所以虽然是淡妆,但是还是有种深邃的感觉。而张孟玲五官大气,有种高级感,眉目流转间给人一种压迫感,仿佛必须要臣服下来才能取得她的欢心。
顾云云旁边是赖阳和南宫山,这两人站在一起自然也是一道风景。
赖阳气质阳光,脸上总是带着盈盈笑意,身量修长,但是看着就不像是爱运动的人,所以有种少年感。他笑与不笑都让人觉得亲近,是个很有路人缘的长相。
而南宫山的脸虽然还带着少年气息,但是私下他应该是爱运动和健身的,所以有种隐隐的张力。他笑起来的时候,会觉得他好像一直大型宠物犬,但是不笑的时候给人一种清冷疏离的感觉。
赖阳看到回头的衡筠竹,眼神亮了亮。衡筠竹的淡妆和浓妆,差别好像很大。淡妆的时候就好像涉世未深的公主,整个人有种天真的感觉;而浓妆的时候,又像精灵,周身都充满了灵气。
赖阳见衡筠竹的次数不多,但是每次都好像会有不同的感觉。
“有点危险啊……”赖阳突然低声喃喃道。
南宫山的双眼却一错不错地看着张孟玲,她依旧是张扬与美艳的,站在哪里哪里就是聚光灯下,整个人站着都好像懒懒的。
他听到赖阳那句话,心下暗自想到:确实很危险,但是好像不行呢。他心里生出一股无能为力的愤怒,接着又慢慢将它压了下去。
南宫山低头,把眼中的情绪一一敛去,脸上恢复了面无表情。
赖阳先往前走,他走到衡筠竹面前,站定。
“这次你可要带着我火起来啊。”赖阳嘴巴一咧,露出整齐的两排牙。
看得出赖阳只是在开玩笑,衡筠竹倒是大方接下了,她笑道:“我尽量呀。”
张孟玲忍不住用胳膊撞了下衡筠竹:“这次努努力,肯定成功,我看你两还挺配的嘛。”
衡筠竹脸上红了起来,转头看着张孟玲小声道:“你瞎说什么呀。”
赖阳却朝张孟玲点点头:“真不愧是随便写写书就能卖脱销的名作家,眼光很优秀。”
说完赖阳还朝张孟玲竖起了大拇指。
衡筠竹害羞的连脖子都红了,她抬着头,眼睛湿湿亮亮地看着赖阳,小声道:“你不要乱讲。”
赖阳看的整个人都痒了起来,眼神里带了一丝认真:“没有开玩笑。”
衡筠竹眼神躲闪了一下,随后低头像只鹌鹑般站在那里。
“走吧。”张孟玲看衡筠竹的窘样,拉着她逃了。
赖阳跟在她们身后,隐约还能听到衡筠竹小声责怪张孟玲的声音。
他低头笑了笑,心想:不急,现在还不是时候。
四人拍的是个有剧本的小短剧。
南宫山饰演外族的一个贵族,他十分喜爱汉族的青花瓷器,因此将家中所有器具都换成了青花瓷。张孟玲则是他的小妾,她就专门在放满瓷器的房间为南宫山跳舞。而赖阳就是帮南宫山烧制青花瓷的师傅,随着南宫山要求越来越高,赖阳感觉越来越吃力。衡筠竹和赖阳是对夫妻,她看到丈夫整天愁眉不展,问他有什么烦心事。赖阳告诉妻子,主人最近要他烧制一个青花大瓶,上面需要完整地放下一个戏剧故事。这件事难度太大,赖阳烧了三窑都失败了。南宫山等的越来越不耐烦,他给赖阳下了最后期限,再不完成就把他们赶走。赖阳寝食难安,衡筠竹帮他想了个办法,最终赖阳依靠衡筠竹的办法终于成功烧制了南宫山要求的青花大瓶。
拍戏现场最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张孟玲不仅文采了得,就连跳舞也是不在话下。
本来导演只是想让张孟玲意思意思跳一下,后期可以请替身拍一些背影。但是张孟玲说不用,她现场配合音乐跳了一段蒙古族的《天边》,惊呆了围观的众人。
南宫山站在角落里,痴痴地看着张孟玲。脸上带了一丝欣喜,但嘴角抿着,显得心事重重。他看到一半的时候,转身走了。等到音乐声结束,他才又回到了摄影棚。衣袖处和领口处被淋湿了一些,应该是去厕所洗了脸。
赖阳还在鼓掌,他对着张孟玲又竖起了大拇指:“太优秀了!”
张孟玲觉得赖阳这人还挺好玩的,乐观、开朗,喜欢夸奖别人,见人就笑,虽然死活红不起来,但是心态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