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又是一片死寂。

但好像愈发不绝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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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欢在床上躺了一天就爬了起来，忍着疼痛踉踉跄跄去东屋前面，向重明上仙认错。

重明上仙的声音从屋里传出来，“你的伤好了吗？知道不管做什么，第一件都要先保全自己吗？连你自己都保护不了，怎么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哼！你有想做的事情了吗？知道拼死力竭是什么样的了吗？”

姬欢沉默，然后回答道，“我还没想好很具体或者很清楚的事情，但我想明白了一点。我想努力活着。我想能在我遇到痛苦和绝望之前已经积蓄了足够的力量，让我有勇气去面对，不会临阵脱逃，然后变得更厉害，哪怕是一点点的希望也好。”

重明上仙坐在屋内，一片黑暗中对着一幅画，画中人似乎淡淡笑着透过纸张望着他。“阿蘅，”重明上仙开口，“我是不是过于急躁了……对不起……”

重明上仙发现姬欢是真的不怕死，之前不求生是觉得自己只能做到这样，到此为止了。

他重新将灵力探入姬欢身体，察觉这小山鸡的极限也的确不过如此，若是强行突破，怕受到损伤不可修复，倒真的得不偿失。

除非渡劫，受雷霆淬炼。但那并不是想要就能有的。

他开始想新的方法，给了姬欢丹药，教了她运功疗伤的法子便将她赶走。然后一个人在屋子里埋着头琢磨怎么去提升她的能力，若仅是她目前这个状况，怕渡劫也是渡不过的。

姬欢一刻不歇地疗伤，催动那些药膏快速起效，伤口很快痊愈。她试过再联系程韵之，但土灵晶似乎能量耗光了，得自己恢复。

待她伤好，重明上仙已经想到了另外的招。

“我给你灵诀，你只需要领悟，不用修炼。等你能修炼时，自然会知道。”重明上仙以这没头没尾的话作为修炼的起始。他的修炼灵诀十分复杂，却并非难以理解，姬欢听了有些茫然，重明上仙却不管她，只让她熟记于心。然后还是在瀑布那里，雷电与瀑布之间极小空间，练身形。

姬欢背熟了却发现这似乎是火象灵诀，她渐渐察觉热意，原先是细小灵气似得在身体里流窜。渐渐连续成线，细线汇聚成股，拓宽她的灵脉，一遍一遍，仿佛清理她身体任何不适合这套灵诀的地方。

反映在外便是流鼻血，身上出现层层油腻污垢，头发长得飞快，以及在练身形时越发迅捷如电。

姬欢去碧潭里清洗身上那些污垢，突发奇想沉在潭里领悟灵诀。

那些要将潭水煮沸的热意与冰冷潭水相撞，竟把她炸出碧潭外。

重明上仙站在边上看着，笑得直不起腰来，哎哟哎哟地扶着腰喊着往回走，也不看姬欢被摔进岸上的草丛里，一头一脸的灰泥。

渐渐的，除了灵诀每日必须早中晚过三遍，重明上仙开始设水阵让姬欢破。姬欢没有衬手武器，只能硬上，被重明上仙一顿好骂，开始教授她拟物化形，更加纯熟地操控灵力。她便化出水鞭破阵。

重明上仙点点头，在她将水鞭抽碎那些神将时，打了响指，水便不再听她的话。上一刻还握在手里是武器，下一秒已经成为能够伤害她的敌人。

她便幻化风刃，招来藤条，垒起砂石。

然后再度被冰封至潭底。

重明上仙等了一夜，她才从潭底破冰而出，一跃至中天，巨大翅膀张开，而身后是黛蓝天空繁星璀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