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你随我去见一下太子吧,亲口告诉他这个消息吧!”皇后摸着椅子的扶手,缓缓站起身,开始朝着殿后走去。
跪着的人也站起身,跟了上去。
景玉殿装饰华丽,十分恢宏浩大,皇后走到书桌前,用手转了几下书桌上的磨台,身后的柜子慢慢地开始往两边分开,里面竟然是一条暗道。
皇后走在前头,黑衣人跟在后面。暗道两旁都竖着烛台,上面点着蜡烛,漆黑的环境被照的通亮。
“母后,放我出去。”?里面传来声嘶力竭地吼叫声,却一点也传不到外面。
皇后在一座类似牢房,却又比牢房好许多的囚室门口停下了脚步,她望着里面神色有些憔悴的南容祁,“祁儿,若非你冥顽不灵,非要去什么地方找龙凤镯,母后也不会把你关押至此。”
“母后,你听我说,如果我跟三弟一起行动,找到龙凤镯的几率会更大,父皇也会安心把皇位传与我。”?南容祁等了很久,终于等到母后来了。
那日回宫,母后坚决反对自己出宫,甚至动用了自己的暗卫来将他擒住?,她也不听自己解释,一味地将自己关在这里,除了每日三餐,别的一概不提。他很久没有一个人待过了,有些害怕那死一般的静寂。
“三弟,三弟,你就知道他,当年就不应该让你去接近他。”?皇后听到“三弟”这两个字,神色有些恍惚。
她记得就是南庭筠被送走那一年,她的祁儿躲在自己的宫殿里偷偷哭泣了很多天,若不是自己的暗卫时刻盯着他的举动,她也不会知道这件事。当年她就非常生气,足足把他关在这里七天,一个要继承皇位的人,哪里还有什么兄弟情!
南容祁面色有些发沉,显然是想到什么不悦的事,不过,转瞬被压了下去,“母后,三弟如今回来,是对我最大的威胁,我此去万一立功,皇位还不是我囊中之物。”
皇后有点意外他突如其来的转变,但还是面露惊喜,“祁儿能这样想,母后也倍感欣慰,不过你不用前去寻找龙凤镯了,母后已替你出手除去南庭筠了。”
“什...母后,怎么回事,三弟他武功高强,您的暗卫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啊?”?南容祁脱口而出,不过换了一种方式来掩饰自己的惊讶。他有些不太相信。
皇后早已预料到这种情况,她看了一眼黑衣人,黑衣人立马会意:“太子,是我血玉阁出的手,那人中了我的暗器,无人能医治。”
“哦?无人能医治,阁下的暗器竟如此厉害。”?南容祁虽生在宫廷,但江湖上的事略有耳闻,血玉阁的大名更是无人不曉,不过他觉得还是困不住南庭筠,既然没看到,还是不要轻信。
黑衣人在进宫前,就和少主商议过如何禀报此事,他淡定回道?:“其实谈不上厉害,就是少主稍微装扮了一下,易容成了一个人的模样,才有机可乘,还要多亏皇后娘娘的帮助,把洛城的大夫都聚集起来,这样的确没有人能够医治,必死无疑。”
“好了,你退下吧!”?皇后见他完整地将此事告知了南容祁,就摆了摆手,让他先离开。
黑衣人原本一直低着头,他后退时抬眼看了过去,南容祁眼中的一丝伤痛正好落入他的眼底。
“以后,好好地听你父皇就行了,现在跟我出去吧。”皇后打开囚室的门,南容祁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他突然开口说了一句:“母后,他扮成什么人模样,您知道吗?”
皇后本来转身就想走的,但她还是停了下来:“难道祁儿心里不清楚吗?”语气中带着怨恨,没想到当时让自己孩子去接近那小子,竟是一个错误。
脚步声越来越远,南容祁的身子像是支撑不住了,往后退了几步,手掌撑在了墙壁上,这才稳住了。
他眼睛紧紧闭着,嘴角处被他咬破了,流了一些血出来,就这样静静地,一动不动了好一会儿。
但愿三弟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