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刘杰带领着学生们测量田地,计算鱼苗的投放密度的时候,一个骑马的县衙兵出现在视野里,村老赵二赶紧迎了上去,迎到树下,一阵寒暄,将夏赋缴纳清楚。在县衙兵的催促下保证今年的秋赋也定会如期缴纳。并将一小袋铜钱塞到了县衙兵的袖子里。
县衙兵掂了掂,笑着说:“行了,哥几个就不吃饭了。你们忙。”
随后就骑着马,拉着车走了。
看赵二的样子并不算为难,看来赋税的缴纳并没有太大的难度,不同于当时刘杰游学时所见的那样,可以将赋税收到几年后。当然刘杰知道还会有更夸张的,等真的红巾军动乱的时候,元朝可以在有的地方将赋税征收到五十年后。
造成的结果就是,你拿着这里的钱去平定叛乱,结果那边还没平定完,这边就又因为沉重的赋税造反了。可是没钱你又没法征兵没法发出军饷来平定叛乱,所以这真的是一个让人头大的问题。
刘杰很感兴趣,决定一会去打听打听这边的赋税征收。正所谓天下乌鸦一般黑,他不信这边的官员能够洗心革面。
刘杰打听过后,却是发现这边的官员还真的就洗心革面了,赋税的征收合理的一塌糊涂,完全是根据元朝律法来征收的不多不少。这简直就是一股清流。
刘杰也没有多纠结,继续投入到他的村落规划建设中,他甚至丈量了村子的大体范围,安排规划好了村子的设计。
时间是最好的催化剂。你投入进去相应的人力,物力,想法等等一系列东西后他能催化出奇迹也能催化出失败,可以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可以是让后人叹为观止的阴谋。
当半年时间匆匆而过,这片倾注了刘杰心血的土地上又会结出怎样的果实。
太阳挂在天空,晴朗的一丝云彩都没有。蓝天底下是金黄的麦浪,清澈的小河里,有孩童在拿着网兜抓鱼。
一年一度的夏收就要来了。麦子即将成熟。赵二穿着个薄衫,带领着自己儿子,还有几个村里的人在麦地里穿梭,用手抓一个麦穗,手里一搓,在两只手左右捯饬一下,麦糠就都漏掉了,便剩下麦粒,老人用手捏一粒,塞到嘴里,嚼了两下,咽了下去。手里剩下的递给后边跟着的几个人。
“还不行,有些生。”赵二说道。
“这样的天再来两三个就差不多了。”
“那就再等等。”
“今年这天晴的不像话啊,往年都没像今年这么好过。”
“老天爷可能也看咱们庄户汉不容易,今年想着给咱们多几天休息。”
众人一阵嘻嘻哈哈,这两年确实是风调雨顺,没有什么大的灾害,村子里各家粮食都丰盈的很。
“行了,都回去吧,这几天多吃点干饭,攒足力气,过几天就是卖力气时候了。”赵二说道。老人步伐很快,往村子里走去,看着晒在村头的树木,老人也是满心欢喜。
这是冬日里砍下来的,趁着冬季雨水少,干燥一些,把树砍了,烘干晾起来,等到今年夏收结束,正好有一段时间可以把村里的屋舍都给修缮一下。
这几年日子过得好,有几家有闲钱的,甚至跟村子里打了招呼,不仅仅是想要修缮一下房子那么简单了,而是直接想要推倒了重新建造一座,还听说特意请了小夫子去帮忙动第一镐子土,说是沾沾文气,以后家里可以多出几个读书郎。原本是要请季夫子的,可是季夫子太忙,把这事就推给了刘杰。
赵二是不反对的,有了钱,修缮屋子也好,推倒了重建也罢,都是各家各户事,日子过得好坏,也各凭本事,再者那几家,也是有儿女要嫁娶了,这屋子重建一下也好。
老人想着这些有的没的,溜达着就回了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