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俗话说得好,宁伤君子,勿惹小人,这句话不是没有道理的。
这老者名叫姚春,在家中行二,但知道其脾性的人都喜欢喊他姚老二,却鲜有直呼其名之人。
虽然姚老二也是乐阳本地人,但其实却是北城有名的一个赌徒,早些年姚老二家中也挺富足殷实,可自从染上了那掷骰子的腌臜事之后,短短的两年时间,便把偌大的家业彻底败光了。
到了最后,直闹得妻离子散、家破人亡,临到了晚年,就只剩姚老二一人居住于城北祖宅中勉强度日。
虽然现在相比于早些年强了不少,可这姚老二死性不改,仍然会有事没事的就在北城瞎溜达,若是碰到那外地之人,定要想着法的为其骗点下酒菜不可。
而对于蔺凌,其实姚老二猫在一旁犄角旮旯里,已经观察其半天了。
之所以会选中蔺凌,还是因为蔺凌的气质使然,虽说蔺凌只是身着一身普通的书生素衣,而且身上干干净净,不带钱袋更不配饰玉器。
可光是看蔺凌那炯炯有神的眸子,以及器宇轩昂的身姿,走起路来更是温文尔雅、谈吐有质,姚老二便猜测,此人即使不是出身于权贵之家,也定然是富贵之人。
最主要的是,蔺凌那一副看什么都好奇的神色,明眼人一看便知此人是外地人无疑,而对于外地人,姚老二自有其一整套行骗的手段。
然而饶是如姚老二这般精明的人,也没有见过像蔺凌这样说走就走的外乡人,连讨价还价的余地都不给,直接便拂袖离开,搞得身经百战的姚老二好不尴尬。
不过蔺凌越是这般,姚老二便越是断定此人是那富贵之人,此时看到蔺凌要强行突破自己的防线离去,以姚老二的脾性,岂能让他如愿。
“公子公子,价格都是商量出来的,若你感觉价格不合理,那小老儿便忍痛割爱,只收取公子二两便是,这可是小老儿所能忍让的最低限度了。”
看着蔺凌执意要走,姚老二干脆学起了那泼皮手段,直接伸手拽住蔺凌宽大的衣袖,撒起了泼来。
“老先生,还请放手,你若是再这般装赖,在下可要报官了!”
然而不管蔺凌怎么拖拽,自己的衣袖始终无法逃脱姚老二的魔爪,眼看着衣袖要与袍子分家,蔺凌此刻也怒了起来,直接出口威胁了一句姚老二。
可姚老二是什么人,那可是能在衙门口打滚撒泼的人物,又岂能怕蔺凌的威胁,此刻听着蔺凌这般说,只以为蔺凌拿自己没了办法,顿时便更加来劲了。
眼看着二人就要扭打在一起,正在这时,两人谁也没有注意到,身后悄无声息的来了三个人。
而其中一个看起来明显是贵族子弟的年轻人,竟然在这冰天雪地里,正摇着一把题了诗词的折扇,正在无比骚包的扇着冷风,一脸耐人寻味的看着拉扯的蔺凌两人。
“我说,姚老二,怎么最近技术见长啊,都敢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公然抢劫了,莫不是上次的伤疤,已经长出了新肉?”
此刻正在与蔺凌相互僵持的姚老二,突然听到身后传来这么一声阴阳怪气的声音,顿时手上一僵,整个人如呆鸡一般,愣在了当场。
这时,蔺凌也发觉了这奇怪的三个人,只不过此刻蔺凌更关心的还是自己的衣袖,见姚老二愣神,蔺凌抓住机会,猛然一个加力,顿时便把衣袖拽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