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言倒是没想到花袍子嘴里的不日会这么快。他刚从酒楼回来就碰到了苦着脸的飞絮。那样子比受气的小媳妇还要委屈。眼角眉梢套拉成了蔫巴巴的花儿,丝毫没有往日上天入地我最牛叉的傲气。
哎,他费心费力养的一朵娇花怎么就被蹂躏成了这个样子。
飞絮抱着怀里的一团,慢腾腾挪着步子,一抬头看到侧门边上的人,当下就扔了东西飞扑了过去。
“世子!”她呜咽一声嚎开“呜呜,世子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楚言抬了左手想要拍拍她的背,顺道拽一句我哪有那么容易死,飞絮又一嗓子扯开。
“呜呜,我差一点就回不来了。”
得吧,小丫原来担心的是自己。
“你不知道那个小白脸有多狠,他天天逼着我扫茅房,还威胁我不扫就剪裙子,每次吃饭都骂我是头猪,说大齐的粮仓都不够养我一个人,还有那个丑八怪…”
楚言琢磨了一下飞絮的用词,觉得按照初见的那个好感度,小白脸八成是花袍子,丑八怪嘛。
他看了一眼忽然冒出来的灰扑扑的身影,其貌不扬,衣饰普通,在飞絮这个只看脸不讲神韵的人眼里,可不就是丑八怪。
飞絮还在大肆吐苦水,丑八怪站在不远处的墙根比划了一个东西。
素白的手指以虚空为画布,行云流水的绘了一个细长而有翅的物象。
是那只虫,他找人画了多日的虫。头小体长,身有四翅,狭若一叶扁舟。
其实,他并没有想要真的找到,大张旗鼓的搜寻也不过是为了敲山震虎。然而有些时候,并不是你想放过麻烦,麻烦就会放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