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帝停了下来,压了压额角问“那依国舅的意思,世子到底该不该杀?”
陈太傅垂目沉思了片刻道“一击未中,草蛇已惊。之前天时地利人不和,我们已失先机,若在眼下击杀,势必会遭到国公反击。臣听闻镇国公不眠不休守了世子三天四夜,世子周围肯定加强了防备,等闲我们带不走。且朝中有御史台和那批奉法克公的顽固盯着,陛下若定死罪,这批人定会斤斤计较,此来陛下便失了苦心经营的人心。”
明帝长叹了一口气道“国舅,非我不仁,如若我不杀世子,难不成还真等着谣言应验,楚家手持圣旨光明正大的来取皇位?”
“陛下切勿妄自菲薄,陛下仁慈,也万万不可让那乱臣贼子窃了正统。臣之意是该杀,但不必现在杀。陛下不如先行国公这步棋,削弱玄甲军军力,玄甲一倒,楚家不足为虑。”
明帝道“我又何尝不知。玄甲军将士皆与北狄势如水火,让楚北捷去襄助北狄,玄甲军的信仰便会坍塌,只是楚北捷在军中积威深重,这不满是一月还是数年爆发就未可知了。届时幼虎长成,又难免不会成为下一个军心。”
陈太傅瞥了一眼挤出殿门接收消息的福全,道“幼虎与国公不同,幼虎不清前朝旧事,自幼长在京城,牵挂众多。臣拙见,陛下可为世子再选一牵挂。”
明帝抚须想了一会儿道“七皇儿如何?他心中有权欲,不难控制。”
“可,我们可借七皇子之手利用世子找回先楚国库,太祖皇帝诏书说不定也能寻到。”
陈太傅刚说完,福全就钻入大殿,兴奋的伏在地上报道“恭喜陛下,贺喜陛下,璃王残部伏法,另喜得诏书一份。”
“快呈上来!”
明帝双手颤抖打开紫檀木盒的圣旨,细看良久,拔剑切了个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