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周轩醒来时发现晓云正坐在床边怔怔地看着自己发呆,发现他醒来目光直视着她,便马上扭过头去,服侍他穿衣洗漱,让他有些奇怪的是,今天晓云对他有些生份,虽然对他服侍的一丝不差,但总感觉他刻意保持着距离。假装不经意的碰触了一下她的手背,她便慌乱地躲闪开去。自己是做错什么了吗?让她对自己疏远了?不应该啊,自己是个傻子做错的事情多了去了,她向来不在意的。虽然一头雾水,好奇想知道到底什么原因,可碍于自己不能直接发问,难道是她大姨妈来了?听说这段时期女人脾气会不好,前世的周轩没有交过女朋友,但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他大学的室友就有一个花花公子,甚至还偷偷带到宿舍过夜,听说后来还把人家女孩子的肚子搞大了,因此还向他借钱打胎。周轩一方面暗自鄙夷,一方面也是羡慕嫉妒恨。
晓云刚才失神的看着周轩,是因为刚醒来时发现自己肩膀上已经绑好了绷带,自己明明记得没有给自己绑的呀,再说自己也不方便绑,这是谁做的呢,第一眼就去看身旁正熟睡的周轩,难道是他,随即便苦笑着摇摇头,他能不来扯自己的伤口就不错了,只能是周母派人过来偷偷给自己绑的吧,看来周母虽然严厉,心里还是疼着自己的,抑郁的心情顿时也好了不少。
周轩想到她可能是身体不舒服,便没再细究,只想着别让她操劳,别让她累着了,洗脸后还假装玩水,端着盆子自己去倒。
晓云可不许他动手,伸手去抢,难免会有肢体接触,看起来颇为亲密,此刻也顾不得之前打算和他保持距离的想法,拉着他的袖子就要去夺,却没他力气大,只能看着他嘻嘻哈哈的抱着盆子跑出去了,无奈只好没好气地提起裙子快步跟了上去。
才追出寝室跑过走廊刚要进大厅便眼前一黑,正撞在周轩背后,撞了个满怀,倒没受伤,好奇他为什么突然停下来,难道是故意戏弄自己,他应该没那么聪明啊,揉着额头侧头看去,大厅里正中端坐着婆婆,太监童恩正下跪向周轩行礼,一旁还站着一个头发稀疏,长白胡子的老头,老头个子不高,满脸皱纹,额角还布满了老人斑,手里拄着一根雕木拐杖,一身白袍看起来仙风道骨,可惜一双布鞋,连着下摆一起被弄湿了,正在滴滴答答的滴水,老头不知是本来就站不稳,还是被气的,正皱着眉头打哆嗦。这事的始作俑者就是自己,刚才的一撞看来是闯祸了,心里咯噔一下,还没反应过来,只听周母憋着怒气喊道:“没规矩,没教养的东西,慌慌张张的,走那么急做什么。都懒成这样了?倒水的事情是轩儿该做的吗?你是干什么吃的,当着我的面就这么使唤轩儿,我没见着时还不反了天了?还把老先生的衣服给弄湿了,跪下,今天就得好好得叫你知道知道规矩。来啊,请家法。”
晓云虽然心中有些委屈,但弄湿了老先生的衣服确实是自己的过错,忙向着周母、老先生的方向跪下行礼。当听到又要动家法,心里一凉,背上的伤还隐隐作痛。眼神不自觉地偷偷瞥向周轩,她自己都没察觉,不知何时起,一旦遇到困难,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这个傻子丈夫。不过,让他失望的是,这次傻子丈夫没有冲着自己跑过来抱她,对于脑中那副自己像小鸡一般被他抱紧紧护在怀里的场景,晓云脸上红霞一闪,忙摇头把它驱散,让他窘迫不光是那副羞人的画面,更让他羞愧的是自己竟然那么期待丈夫的保护。让她惊呆是,此刻周轩正笑嘻嘻地弓着身子端着盆里剩下的水,好像是嫌老先生的鞋子湿的不够彻底,打算往他的鞋子上再多浇点水。
老头看着这个眼前傻乎乎的王爷慢慢靠近自己,气得胡子都抖了起来。“朽木不可雕也!”老头憋红了脸说了一句,转身就要走,作为一代大儒,两届太傅,德高望重的他向来受人尊敬,从没有受过这般的屈辱,顿时就牛脾气上来,就要撂挑子走人。
“孔老先生,孔老先生,留步。”周母顿时大惊,也没心思执行家法了,一面留住老先生,一面对着不成器的儿子喊道,“轩儿,别胡闹,这是给你请的老师,不得无礼。”
“孔老先生,哀家这里有礼了,轩儿不懂事,还请先生多担待,哀家给您陪不是了!”周母拦住还在气头上的老人家,朝着他作揖道。
一众宫女太监看到周母行礼,纷纷跪倒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