畅嫔又是回想起那日金玉宫请安,成嫔手里好像有这么个银珠串儿。
“昭妃娘娘和奴婢来得晚,不知道成嫔与娘娘有怎样的仇恨,先是放出话新来引您的心动,成嫔料定您一定会有今天这一遭,又用银珠子藏在你冰鞋里,要不是奴婢眼疾手快,之后的樱芬怕是会先奴婢一步捡走银珠子呢!”
畅嫔脸色如霜降,万物不生的枯败。
“樱芬?”
“娘娘以为,成嫔撇清了关系装病告假,还有谁会联合成嫔害您?”
直到芷荟离开暖阁,畅嫔才彻底爆发,一股脑儿地将桌几上一应东西全部挥下去,噼里啪啦地破碎声四起。
“娘娘您怎么了?”
馥翠跑过来,吓了一大跳。
“怎么了?还能怎么了?本宫又被算计了,好一个成嫔,好一个睿妃,伤了本宫的脸不够,栽赃污蔑本宫不够,偏偏还要想出这么多卑鄙手段!贱人,贱人!”
心里的仇恨火焰越烧越旺,她等不及沉不住了,她要让睿妃,成嫔付出生命的代价!
芷荟回到昭妃的寝殿里,关好房门,昭妃则一旁漫无目的翻着一本汉字诗文,不惊不喜,不忧不惧。
“娘娘,奴婢该说的话都给畅嫔说了,这女人怕是要发疯了!”
“疯了好啊,发了疯多咬死几个,省得咱们操心!”
“畅嫔在太医院的佟无为定会动手了!”
芷荟替昭妃焚香,香烟缭绕盘旋,昭妃轻嗅捕捉。
“要不是你看过宜氛公主的药渣,本宫也不会想到这宫里的人际关系这么复杂,不过这样最好,看着她们一个一个斗得死去活来,咱们才会有最大的胜算与把握!”
昭妃放下书卷,掀开香炉的盖子,任由香气弥漫全身。
“畅嫔也是个糊涂鬼,不知道其实冰刀才是她跌落的缘由!”
芷荟接过盖子,昭妃用手扇了扇里头的香味,享受地猛吸一口。
“畅嫔为了这次冰壶舞费劲心力,已经顾不上细枝末节,她想爬得高,咱们就让她跌得惨!”
玉斟和衣欲睡,可怎么也睡不安稳,突然门儿开了,一个熟悉的影子紧紧搂住她。,是万贞。
“易琛,怎么了,垂头丧气的!”
虽然被黑暗遮挡,但玉斟还是能感受到万贞脸上的失落。
“你说朕有生之年,能看到大清一统山河吗?”
玉斟拍着万贞的背,安抚着他。
“一定会的,咱们大清现下已经快打到北京城了,一旦满人八旗弟子入关,明国就是强弩之末,以后天下臣民都要喊您为皇上万岁!”
“可是今天钦天监来,说,说今日冰壶舞碎,是不祥之兆,事关大清命脉和朕的龙体安危!”
这句话触动玉斟不小,摸着万贞的脑袋,又是故作不在意道。
“多年前,静妃钟翎不也用这招给我和姐姐添堵,不还是被我一个巴掌给教训了吗!钦天监,这种天象运术,并不是值得信任的,难不成咱们以后都不用征战沙场,全凭钦天监一张嘴了?”
万贞听这小丫头滔滔不绝数道起自己来,不由忍俊不禁,后笑容消失,正色道。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大清四分五裂,你一定要辅佐咱们的儿子守住咱们满人几百年的心血,朕谁都相信托付不了,只有你,玉斟,是朕这辈子唯一可以信赖的人!”
“胡说,什么这一天那一天的,悔不晦气!”
玉斟有点儿不高兴,万贞揉了揉她的脑袋。
“你可千万要守护好咱们的这方土地,好好辅佐明图成为一代明君啊?”
玉斟沉思片刻,郑重的点了点头。
“你放心!”
“好了,睡吧!”
然而,玉斟久久睡不下,她害怕,如果钦天监的预言是真的,那她一定要先于枕畔的他弃世,她不能承受没有万贞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