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妃的肚子越来越显了,赫舍里夫人更加仔细地照看,倒也无事。
赫舍里夫人精明,与女儿闲谈着。
“上次宫里有人不安分,指正睿妃施行巫术,现下竟然无事了?”
昭妃品了口西瓜,也觉着索然无味,放下罢不再理会。
“没看人家睿妃好好的吗?哪里像有事儿的?”
“睿妃在皇上心里分量不轻,你可要仔细着!”
赫舍里夫人谨慎地提点,昭妃不以为然。
本就和万贞没有情感,所以用情行事,她不会,能做的,就是极尽自己所能,让赫舍里一族享万金之禄,成为朝廷里最有威望的家族。
“我知道了,睿妃平日也不和我争高低。”
“可有她在,你必然不是宫里头一份恩宠,而且她母家可是蒙古诸部之首的博尔济吉特氏,又是崇元皇贵妃的亲妹妹,咱们不能不留心!”
昭妃环顾流芳宫,这个昔年崇元皇贵妃住过的地方,竟有些落寞。
“有什么啊?我还不是住在崇元皇贵妃以前住过的地方,我和皇上,怎会有情爱?不过是相互利用,相互取悦。”
赫舍里夫人见女儿这样叹气,拉住她的手也是愁眉难过。
“忘了陈宫辞吧,即是老太太许了这段心愿,那又能如何?你们在一起必然许多掣肘,许多不如意。”
陈宫辞,这个听到心会滴血的名字,昭妃不想再回忆,痛苦地摇了摇头。
“我这一生,算是彻底由不得我了!”
昭妃有些不舒服,肚子里的胎儿因为自己的情绪不定开始乱动,更有些恶心,干呕起来。
恶心,是真的恶心,她与自己不爱的,毫无感情的男人有了孩子,除了恶心,还能剩下什么?
昭妃痛苦着的同时睿妃却欣喜异常,因为她又遇喜了。
“真好,咱们又有孩子了!”
万贞抱着玉斟转了好几个圈,还冲着脸颊亲了好几口。
“易琛!”
玉斟把头埋在万贞胸膛,脸红心跳的。
“嗯?”
“你说咱们还能生几个孩子?”
“这啊,可不敢说,说不定八九十个都不一定!”
“不害臊!”
万贞高兴极了,拉着玉斟的小手往御花园溜达起来。
“你这怀着身子,可得多走动走动!”
二人手牵着手,没有下人在后面跟着累赘,更没有宫闱权斗纠缠不清,嗅着芳香四溢的花儿气息,受阳光微煦的沐浴,一时间格外放松。
“这兰花长的真好!”
万贞指着多多嫩黄色伴有浅紫蕾的兰花,玉斟想起一句古诗,不由自主吟唱起来。
“兰花旋买,灵芝未采,藕叶初裁。壶中天地春常在,画苑琴台。望弱水涌茫茫大海,号幽居日小小蓬莱。柴门外,虽无俗客,童子且休开。”
“张可久的诗词你都了解啊,也算是大学士了?”
“我想着他诗中所向往的仙境那般美丽,不由自主心动,易琛,若真有来世,你可想与我幽居陋室,安稳幸福的过一辈子?”
万贞坐在台阶上,思考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