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多,奴婢一一道来,我家主子与崇元皇贵妃并无沉仇大恨,只不过不喜欢她有孕时没有人看顾,也就是啰嗦唠叨下,而睿妃娘娘那些时候常常出入钟熙宫,一段时间后我家主子便十分妒恨皇贵妃,而这巫术娃娃也是在那段时间才有的,奴婢不敢多说,可谁知,谁知我家主子用了这个娃娃后龙胎突然开始有恙,传闻应是施行巫蛊而被反噬!”
沉燕这话说得圆满,但到底没有十足十的依据,钮祜禄氏轻笑一声。
“呵,这样的话谁都会说,谁怀个胎不闹点儿毛病,后来更是好了,还平安生下五阿哥,什么反噬?你这奴婢真是幻想得厉害,疯了吧!”
“不,若是利用巫蛊害人,必会被苍天惩罚而受到劫难,可主子没有,因为主子用了睿妃娘娘给的蒙古邪术,让这厄运报应到奴婢身上,奴婢好恨啊!”
说着,沉燕不知避讳撕开自己的上衣,漏出后背上被写着的密密麻麻的蒙古经文,一团又一团的魔咒,用刀子刻满沉燕雪白后背的肌肤,疮疮疤痕令众人心惊,又是一阵干呕涌了出来。
而玉斟于一旁,瞥了眼众人,见大家都捂着嘴吧对沉燕的背部指指点点,方微微扭头对着樱芬道。
“帮我替明图传个信!”
万贞也不说话,玉斟则转头看着万贞,还好万贞回过一个笑容,踏实与放心。
“我没有,臣妾没有!”
瓦硫哈氏一个巴掌大力抽在沉燕身上,而后者则嘴角渗血狼狈不堪衣衫不整躺在地上。
“我对你这么好,为何你会背叛我,为什么?”
“就是因为你转移厄运,对我施法,你于心不忍才安生对待我!”
说着,沉燕起身,不停磕头。
“我家主子并不是十恶不赦的人,对我施咒后她格外不忍心,待我更是超越了普通下人,但是,我还是恨她,因我的厄运,我的阿玛额娘都没了,都没了!”
沉燕嚎啕大哭,她的话更像是算计好瓦硫哈氏要说什么一般,对答如流天衣无缝,将自己的无奈与主子的惭愧吐露得淋漓尽致。
“那日主子生产时发现的香囊,根本就是睿妃娘娘的,并且主子也知道,原本是残余的反噬导致主子体虚小产,为了掩盖罪恶,二人只能这般设计,合情合理地以为是有人要嫁构睿妃谋害主子,所以为何主子醒来不追究香囊之事,更毫无避讳,对睿妃依旧亲热亲和?”
盘枝错节的关系经过沉燕的疏通,竟然真的成为一条关系网,锁住玉斟和瓦硫哈氏,让她们动弹不得,这场局,虽然只有一个巫蛊娃娃,却是合乎逻辑,在加上沉燕融入生命的哭泣呐喊,咆哮悲诉,一时间,皇后都有些动容。
“这,睿妃,这到底?”
“就凭你在背上割几刀就能让别人相信你的无稽之谈?荒谬!”
玉斟只是一句话,而后瓦硫哈氏气得苍白的嘴唇不停抖动,碰撞着牙齿。
“若是真有这回事,那以后妹妹可不敢在冲撞睿妃娘娘了,以后指不定弄出什么邪术,我可还没活够!”
静妃轻哼一声,而后又抚弄起自己的蓝金撒花如意玟儿的帕子,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
“总之,玲琅用邪术害死崇元皇贵妃乃是真事儿,背后有没有睿妃娘娘,那可不好说!”
索绰罗氏继续耿耿脖子,从座子上离开起身道。
“皇上,瓦硫哈氏用巫蛊之术害死皇贵妃,人证物证俱全,而这背后又有睿妃娘娘撑腰,臣妾以为应严惩瓦硫哈氏和睿妃,杜绝宫中巫术之势!”
“汉武帝时期,后宫巫术四起,许多人的性命都折在这脏东西手上了,皇上断断不能轻视,更不能包庇啊!”
说话的居然是萨克达氏,连私下交流都少之又少,井水不犯河水的,竟如此针对,着实令玉斟发笑。
“此事只有沉燕一面之词,暂不能作数!”
万贞同样不放手,他已经欠了玉斟一次信任,决不能在辜负她第二次,否则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顾不住,自己还算什么真命天子。
“皇上,事到如今您还要包庇睿妃,奴婢是看不到您除恶扬善伸张正义的时候了,奴婢不愿看着污秽之所的丑恶嘴脸,还不如一死了之!”
说着,猛地起身,没等众人反应,沉燕竟一头冲着梁柱将脑袋猛地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