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了年口,一年又一年,过得时而仓促时而缓慢。
这些日子,除了瓦硫哈氏有喜,便还有萨克达氏害喜,腊月二十时,玉斟如愿以偿,也有了龙胎,已是三个月的身孕。
易琛当然高兴,可一旁的萨克达氏却不痛快了,同样是龙胎,怎地自己的胎儿就是手背上的肉,等睿妃的孩子就是手心里的宝。
这一日,成嫔邀请了萨克达氏,瓦硫哈氏在长明宫小聚。
“却说嫔妾的孩子,怎么这般命苦,本来遇喜是个好事儿,可偏偏赶上睿妃同喜,一下子我的孩子便不那么重要了!”
萨克达氏哭哭啼啼,拭泪掩目,成嫔与瓦硫哈氏面面相觑,皆是无语。
“罢了,你和睿妃争什么?自己找自己不开心,若你是不乐意,人家还有大阿哥呢,岂不是恨死她?”
成嫔剥开榛子仁儿,接着萨克达氏的意思,却听见外头传。
“睿妃娘娘来了!”
“姐妹们谈什么呢,我也来凑凑热闹!”
“睿妃娘娘金安!”
大家们吓了一跳,尤其是萨克达氏,这刚说完睿妃的坏话人家一下子就来了,自然脸烫着疼。
“这不嘉皪妹妹说着与睿妃娘娘,玲琅妹妹同喜,心中不胜欣欢!”
嘉皪是萨克达氏的芳名,成嫔十分圆滑,玉斟也是一阵笑意。
“本想着这场合我不便参与,却也想来找成嫔姐姐说说话,这就来了!”
“怎会?睿妃娘娘能来,是长明宫的福气,睿妃娘娘快坐。”
说着,玉斟也坐好。
“今儿嘉皪妹妹,玲琅妹妹与本宫一同有孕,又想着佩兰也产下八公主,虽然有过结,但到底是宫中的喜庆事儿!”
瓦硫哈氏与索绰罗氏关系较好,以茶代酒赔罪道。
“前些日子的事儿都是佩兰的不是,嫔妾在这里替佩兰向娘娘请罪!”
“玲琅妹妹爽快!”
说着,玉斟饮下玉叶茶,又向众人道。
“过去的事儿就是过去了,左右佩兰也受到了惩罚,领了教训,本宫当然不会在计较。”
萨克达氏在小桌上也没多说话,只是吃着零嘴,歪着头。
这样着,瓦硫哈氏与萨克达氏过了一会也就离开了,独独留下了玉斟和成嫔。
“好久每和成嫔姐姐说说私密话了,这会个想亲近亲近!”
玉斟眼睛斜了斜,成嫔也聪明,并退左右。
“妹妹有什么话直说就好!”
“姐姐你是知道的,前些日子静妃与索绰罗佩兰污蔑我,我差点儿就着了人的道儿。”
委屈的字眼却别有深意,成嫔放下手中一捧瓜子儿,正色道。
“实不相瞒,这事儿,与我真没半毫关系,只是静妃前段时间不仅仅与我来往,畅嫔也是佳镜宫的熟客。”
“哦!我也不是怀疑姐姐,而是想着她们对付我也就罢了,偏偏还偷鸡不成蚀把米,害死我的竹清,这是我最不能忍的!”
玉斟忿忿,成嫔也凝眉。
“静妃啊,也不必我脏了唇舌偏袒,可若说到妹妹侍女被害的事儿,静妃不像是这么鼠目寸光的小辈。”
“难道是乌兰乌尤?可是我并没有与她怀深仇大恨,她诬陷伪证我至今都想不通,害死我的侍女我更是百思不解。”
“畅嫔乌兰氏一族并不是安分的性子,沈阳皇宫原本就是乌兰氏族的老巢,虽然乌兰氏归顺爱新觉罗,可是谁不想自己的阿玛能在前头得脸?更何况这身子段又是有公主的。”
成嫔的话玉斟谨记,可又装糊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