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纯三年九月二十,册封博尔济吉特氏为睿妃。
她再也看不到海了,或许有朝一日死了,自己的尸身能漂流到那蔚蓝的天际。
可是她至少有了心中的巴特尔,自己最仰慕的夫君,大宗皇帝只不过比自己大三岁,却如同一个大哥哥体贴着她,包容着她。
他们夜晚裹在一起,一番云雨过后是那么温腻,好像二人摒弃了一切,天地之间只有彼此。
可之后,有人进来了,打破了平静的生活,那古斯特族献上了比自己还小一岁的美丽女孩儿。
斟儿不怕这个看着刁钻的女孩儿,她想尽方法让巴特尔讨厌她,离她远点。
玉斟鬼点子极多,很快的,那位那古斯特氏便不在受到皇帝的宠爱,只是草率地封了静妃,住在了佳镜宫。
玉斟与易琛,两人天天腻在一起,易琛大伴时间在批阅奏折,打理政务,斟儿则侍奉陪伴在侧。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可小小的玉斟不清楚,结发夫妻是何意,更不知道自己的封号“睿妃”到底属于什么。
一直到圣纯九年三月初一,春花开了,沈阳宫门,她看见了自己的姐姐,一切都变了。
仿佛西拉木伦之神发现了那红袋子,姐姐的心愿,千里姻缘一线牵。
博尔济吉特氏玉酌入宫,册封流芳宫主位。
一个月后,册封博尔济吉特氏为元妃。
自此之后,夜晚懿祥宫的床榻上,再也没有如胶似漆枕畔呢喃,那夜夜的欢爱都去了流芳宫。
圣纯十年二月初三,皇二子肃炴诞生于流芳宫。
另一个可怕的事情发生了,自己的儿子也不再受夫君的疼爱,那些个恩爱又水流般冲进了流芳宫,给了自己的姐姐,和她的儿子。
睿妃玉斟回过神来,冰冷的红唇宛若凌厉的剑,五年之内,她变得不爱笑,不爱说话,彻彻底底变成了一个深宫怨妇了。
玉斟摸摸床榻上的福包,红色的,小小的,又想到自己儿时的心愿,什么巴特尔,自己只是想看看海,看看广阔无垠的大海啊。
玉斟转身就要离开,却听着后头姐姐一声。
“斟儿!”
玉斟假装没听到,转身离去。
“元妃怎么样,醒了没有?”
钮祜禄皇后见玉斟回来了,忙起身问道。
玉斟摇了摇头。
“姐姐似是醒了,似是没醒,絮絮叨叨和臣妾说了一堆个梦话!”
“哎,造孽啊!”
皇后暗叹一生,再不说话。
“睿妃姐姐留步!”
玉斟转头,只见那古斯特氏静妃如蝶翩翩,走了过来,俨然没有刚才那副泪流满面的样貌。
玉斟瞅着发笑。
“静妃妹妹怎么不哭了?刚才哭得真是好听!”
“有人死,有人哭,更有人笑,我哭一哭,姐姐居然笑?”
静妃眯着丹凤眼,徐徐道。
“行了,装腔作势,这些个年,你做过什么你自个儿心里清楚,你顺利生下三阿哥也就是你的福分了,别太过跃丢了这份福气!”
玉斟尖利冰冷,静妃也冷了脸庞。
“呦,睿妃这张嘴说的,你亲侄子死了,我一个外人何必装腔作势,倒是睿妃姐姐你,别人不知道,我还能不知道?”
玉斟不在和她废话,扭身就走,奈何又听到后面一句令自己胆寒心惊的话。
“睿妃姐姐爱吃胡桃可得仔细着点,小心吃得高兴吃得急了,呛着~”
后面两个字倒真让玉斟呛得差点上不来气儿,趔趄了下,后仍是故作镇定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