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两人进来了,李荷便开始盛稀饭,刚开始两碗还能见米,后面一碗只见汤。
李荷将最先那两碗放到两人面前,而祁云清却伸手端过那碗只见汤的稀饭。
“我早些时候已经在私塾用过饭了,这会还不饿,喝些汤正好解渴。”
紧接着将面前的那碗稀饭放到李荷的面前。
“娘早上用过饭了,也不饿,云清你吃。”李荷伸手准备将面前的碗递给他。
见状,苏槿开口阻止道:“娘,你吃,我分些给云清,正好我吃不了这么多。”
说着将碗里的稀饭倒了一半在祁云清的碗中,好在碗大装得下。
一碗稀饭怎么会吃不下,李荷怎么不明白她的苦心,眼眶微微有些酸涩,蠕动了一下嘴唇。
见她还想说什么,苏槿连忙又道:“娘就安心吃饭吧,平日家里最操劳的便是你,不多吃些饭,身体会受不住。”
“嗯,娘若是再推脱,云清便不吃了。”祁云清见这一幕心里也不好受,拿着筷子的手微微收紧。
闻言,李荷不敢再说什么,但眸子微微发红,强忍着没掉眼泪。
……
用过饭后,苏槿勤快的将桌子收拾了,李荷想帮忙,却被她拒绝了。
等她走后,祁云清看向李荷问道:“娘,她额头怎么回事?”
李荷犹豫了半响,才将事情的始末讲了出来,最后神情愧疚道:“云清,娘真的是气急了才会动手,但也没想真伤她。”
刚对苏槿印象好了几分,此刻又降到原点。
祁云白声音夹着冷冽道:“娘不用担心束脩,儿子平日替人抄写书籍,也赚了不少银子,已经够交束脩。”
“云清,娘不是和你说过,让你在私塾好生学习,不可分心,银子这些娘会想办法。”李荷的面色徒然难看,拍桌子提高声音道。
她一个人将云清带大,其中的艰辛不言而喻,她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他的身上,也是她唯一活下去的期盼。
祁云清沉静了半响,才解释道:“没有耽误学业,只是闲暇时间抄写。”
“原本学业就繁重,谁让你管这些琐碎的事情。”
李荷说着便泪如雨下,哽咽又道:“云清,娘希望你出人头地,而不是一辈子待着穷乡僻壤的乡村,守着一间破烂的草屋度过一生。”
门口的苏槿见屋子的气氛有些低,刚才那些话她差不多也听见了,这事说到底有大半都是原身引起。
原本祁家家境贫寒,原身不仅不为其分担,反而偷偷拿李荷做刺绣的辛苦钱。
她走了进去,坚定道:“日后云清只管学业,束脩的银子,我来想办法。”也算是还了原身做的孽。
以前她能一手将弟弟养大,如今也可再养一个“弟弟”,只希望不要再养出白眼狼。
祁云清联想到刚才李荷说的事情,凤眸蓦地冷了几分,“既然你不想待在祁家,我也不勉强你,等会写一封和离书予你,聘礼祁家也不收回来了。”
在月牙村无论是休妻还是和离,女方是需要退聘礼。
他已经仁至义尽了,娶苏槿时他本是不愿,却因李荷苦苦哀求,他才应了这门婚事。
原本想着若是她安安分分过日子,他定会好生待她,可她自从嫁到祁家,没尽过一分妻子的力。
这也就罢了,确实是祁家委屈了她,可如今她却拿母亲的辛苦钱,这是他绝对不能忍受的事情。
李荷顿时愣了,“云清,你说什么糊涂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