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记得当时我很是惊讶,问嫂嫂她怎么会知晓,嫂嫂笑的梨涡深深,告诉我:“你讲起他时,这眼里的笑啊装都装不下。”
原来眼睛真的很容易出卖一个人,所以我才不敢看江子棠啊。
“嫂嫂,我和江丞相……嫂嫂,他不欢喜我。”
和嫂嫂在一起,我总是不会掩藏自己的情绪,就好比现在,我只有对着嫂嫂讲出他不欢喜我时,才会委屈的要命。
嫂嫂扶着我的肩膀,拿出帕子替我抹泪,哄道:“是嫂嫂错了,不该问,我们如愿啊,将来定可以找到一个如意郎君才是。”
一听这话,我破涕而笑,问道:“嫂嫂好好的怎么还问起他来了。”
“还不是那日,就你遇刺那日,”嫂嫂见我点头便接着道:“那日我听闻你遇刺,吓得立马去公主府,到了公主府见你无事这心才放下来,也这才注意江丞相也在那,身上的朝服沾了不少血污。”
“之后我就去问府里的下人,竟是他一路上将你抱回府上,也未曾走开,一直等在院中,等太医说你无事,他那紧绷着的脸啊才舒了一口气,只是两道眉皱的可深了。看着比你兄长还要紧张。”
“而且事后他还亲自同你兄长说要去抓拿刺客,他一个丞相,哪需要做这等事,若不是对你有心……”
嫂嫂之后的话并没有说,但我哪能不知道嫂嫂的意思,只是这些事,嫂嫂不知他不过是为了另一个姑娘罢。
江子棠怕兄长怪罪于祝烟荷,于是怕我会出事,怕抓不到刺客,怕他心里的姑娘会因此受罪而已。
“嫂嫂,江丞相有心悦的人,日后别再说这些了,若是他知晓,怕是会不喜……”
嫂嫂一愣,“他有心悦之人,何时有的?”
说起这个,我心里便苦涩起来,“三年前,他亲口同我说的。”
“你可知是哪家的姑娘?”
“兵部尚书家的嫡女,祝烟荷。”
嫂嫂皱了眉,三年前的旧事,她也清楚,一听我如此说嫂嫂就上前轻揽住我,说道:“既如此,我们如愿不要便是,哪天嫂嫂替你相看相看,长安城世家公子如此多,定会有我们如愿的如意郎君,待我们如愿极好。”
夜幕降临,星子一个个跳出云幕躺在黑夜里,前头宫女在提灯照路,晚膳后我便同嫂嫂告辞要回公主府,想起适才在凤梧宫里,我就有些头疼。
我原以为嫂嫂只是拿话安慰我罢,尽不知嫂嫂说来就来,当下就让人把宫里放着的各个世家公子的画像拿来了,还一一予我介绍,我若再不走,恐是明日长安城就要贴一皇榜,榜上明晃晃写着四个大字:公主招婿。
到了宣武门,我这才舒了一口气,看来近日里不宜进宫,等何时嫂嫂忘了这事我再来罢。
“公主,您的马车在这边。”
凤梧宫的太监为我引路,指着前头一辆马车告诉我,只是马车旁多了一人,现下晚间,他换下朝服穿了一身白衣。
我未想到江子棠竟还在此,在我犹豫要不要上前同他打一招呼时,江子棠先走了过来,嘴边挂着浅浅笑意,道:“幸好,臣等到了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