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臣不要。”
“公主,不行。”
不要和不行是江子棠对我说过最多的话,前者是他不要我的东西,后者是我不能同他走近,总之,记忆里江子棠显少对我说好字,去答应我。
而彼时,我作了一首实在不敢当好字的诗,他坐于我的对面,毫不犹豫的说了句甚好,面不改色,眼眸含笑。
宴上的公子小姐们一听也连连附和,直说我作的诗哪句特别好,哪个字用的最为恰当,我知晓,这无非是因为我现今是长乐公主,景德帝放在心尖上的长乐公主,那江子棠呢,他是否也是如此?
击鼓传花最终匆匆忙忙收场,因为谁也不晓得在进行下去的话,江子棠还会说出什么不好和甚好。
有人在亭里放好琴,再在前头空地上布置妥当了文房四宝,笔墨纸砚样样都有,然后还置放好了棋盘,姑娘家的论才便就开始了。
这才是流觞宴上最好玩也最好看的,都是十六七岁的姑娘,正值韶华好年岁,琴声悠悠,舞步婀娜,又有画来赏又有棋来看,公子哥们盼的便是这时,最好还可以为自己心心念念的姑娘捧个场。
同样是姑娘们展示才艺,在添玉楼里的姑娘就要被人指指点点,冠上不如意的名头,可到这偏就成了才貌双全。
这世间十有八九不如意之事到底是因为身处不如意之位。
看着前头热热闹闹的一堆人,我碰了碰祝烟荷的手臂,问她道:“烟荷怎的不去?琴棋书画你可样样精通。”
祝烟荷笑道:“公主都说了我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可不要给别的小姐一些机会。”
我噗的一声笑了出来:“也对,不然别家小姐哪能冠上长安才女之首的名。”
“我啊,早就三年前不上这流觞宴了,别说我了,你看,那头不也有个人没凑热闹。”
祝烟荷指了指亭前不远处的一棵柳树边,一人白衣负手而立,正是江子棠。
“江子棠今日可是特意过来的,相爷大人最不喜一些宴席,这可是不少人熟知的。”
祝烟荷凑在我身边如是说,我知道江子棠不喜宴席,宴席只不过是大多人的欢乐罢了,那些年,江家的刁难,连我都不爱再去凑宴席的热闹。
“可是江丞相不是受命来察看这些公子们的品德才行的吗?”
“当然不是啊。”
“那他为何老是对那些公子……很是……严苛?”
“哎呀!”祝烟荷一脸你怎么就不懂的神色看着我,可我确实不大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