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洞仙勃然大怒:“狗东西,你谁是杂种?!”她气得发抖,这是有融一次恶意揣测她的出身。虽然自己不是贺家夫妇亲生的,但好歹也是正个儿八经的人族,哪来的杂种一。
树人不慌不忙道:“生什么气呢,俺不过就是讲了几句实话,星源的血统多高贵啊,怎么偏偏就被塞进了那么多垃圾,鸠占鹊巢还这么理直气壮,我活了这么长时间可还是头一回见到。”
这种话谁受得了?贺洞仙反正是一个字都听不得,她当即甩了一个大火球出去,直直地将树人轰出老远,一瞬间乌鸦连着它们的紫黑色火焰一下子被爆炸带出的狂风掀上。
她站起来,眼里带着火气。
但霎时间,没有足够动力支撑,本应歇停的狂风竟然愈吹愈烈,沙石裹挟着那片树林忽的消失在狂风郑在这过程中贺洞仙一眨不眨地看着冰晶结界之外,但随着白光的一闪,万物都沉静下来,泥沙落回地面,乌鸦和树林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玉佩和铜板撞击起来,贺洞仙收回对树饶注意力,低头看去,原先被她收进空间里的黑猫自己钻了出来,一刻不停地撞出结界,奔向道尽头处遗迹的方向。
贺洞仙迅速看了阿土一眼,又看了黑猫一眼,道:“你在这等着,不要出去,我马上回来。”
还没等到阿土回应,她便立刻跑了出去,匆匆追上那只黑猫的踪迹。
“各位大人们,行行好,请你们给口吃的吧”
干干净净的街道上,两旁的绿色植被早已随着季节的变幻枯黄,只余下光秃秃的高大身影,低头俯视着下面一群面黄肌瘦的乞丐。
时隔三月,李应微才敢裹着破旧的棉袄大衣战战兢兢出门。在过去的三个月里,他藏在地下室,总呢听到来自地面的惨叫和哭嚎,这些声音的来源无一例外都是冻死、饿死、被野狗撕扯而死的穷人们。
红蜂联盟原先攻占自由联盟时打着的是承诺人民共享福利社会的旗号,这才吸引了无数的勇士,可建立联盟才不到一年,社会进步程度已然倒退五十年,而原先的勇士们,由于得到的是空头支票,本想起来二度反抗,但比以往更加寒冷一场大雪袭击了整个世界,待雪停了,他们已经不见了踪影。
枝头的雪砸落到李应微略显老旧的皮鞋上,他跺跺脚,踢开那堆雪,惶恐地把头低下,匆匆走过一个躺在雪地里的孩身边,不敢去看他。
迎面而来一只老狗,虽然瘦却皮毛油亮,它避开李应微,睁着两只带着红血丝的眼直直盯着奄奄一息的孩。
李应微停下脚步,犹犹豫豫看了孩一眼,捡起旁边花坛里的枯枝,低声呵斥老狗道:“去!”
老狗精明得很,一下子跑远了,看李应微站了一会儿没有后续动作,走远了,它又晃晃悠悠踱步转回来,嗅着孩身上的死气露出尖锐泛黄的牙齿。
但随即被一声枪响给打死了。
城市守卫排成一个方阵,每个人都提着武器匆匆走过。
听到声响的孩恍惚间睁开眼,恰好对上老狗睁大的满是红血丝的眼,又疲惫地把眼睛闭上。
余光里,他瞥见许多双被擦得锃亮的皮鞋从雪地上踏过,伴随着冲的口号声,慢慢地,又逐渐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