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何雎有所迟疑,小七立即回话,“郡主已经昏睡两天了。”
小七话音刚落,若昕便带着靖王和靖王妃匆匆赶到。
“雎儿,你醒了?”靖王妃一时急得人未到,声先到。
“父亲、母亲,雎儿让你们担心了。”何雎正打算下床请安。
“别起身,快躺下,头还疼吗?”靖王妃关切地问着。一旁的靖王轻轻拍了拍王妃:“雎儿只是喝醉了,并无大碍,你太紧张了。”
何雎看到如此紧张的母亲,也陷入了些许愧疚,渐渐忘掉了关于“奇鸢草”的事情,不过一场梦而已,可能轩主会知道些什么,“雎儿对不住母亲,以后不再喝这么多酒了。”
“好,知道就好。”靖王妃握着何雎的手,轻抚着,眼神中透露着母亲的怜爱,也夹杂着些自责,“都是母亲不好,前几日去静观寺礼佛,也没有顾上你。”
眼前的母亲是这般疼惜自己,何雎的精神舒展了些,微笑道,“母亲哪里的话,明明是雎儿自己贪杯。”
“就你这酒量,一下醉两天,出门在外可千万别饮酒。”靖王忍不住对女儿的关切,念叨了两句,嘱咐着。
此时何雎突然想起来什么,暗自想着,遭了,昏睡两天...这么说已经一连几天没去溟仕轩了。今夜必须去一趟。想到轩主必然会十分担心自己,她心里开始惴惴不安了起来。
“父亲母亲,我现在头不痛了,想出去走走透透气。”靖王和王妃对何雎向来是宠爱有加,给她足够的空间,想必何雎是南溟最为无拘无束的郡主了吧。
“去吧去吧,不过天色渐晚,需得让小七陪着,有她在一般人可伤不了你,我们也好放心。”靖王妃说着看了眼小七。放眼整个南溟,武艺能胜过小七的女子还未曾听闻,在男子中也算得上是武艺超群,想必这也是众人眼里郡主的护身符。
只见小七抱拳颔首,应声道,“王妃放心,奴婢定能护郡主周全。”
“禀报王爷,宫中派人传话,陛下召您即刻入宫。”靖王贴身随从凌潇飞奔至郡主院内传告,听这急促的声音,定是有要事。
“父亲快去,母亲也去休息吧,雎儿明日再去问安。”
靖王嗯了一声便携同王妃一起离开,一只脚还未踏出屋门,便听传来一声“快去备马!”
何雎见父母离开,和小七对视一瞬,连忙找个缘由支开若昕:“若昕,可否帮我找找,这王府内哪株花草可配这酒坛?”
“郡主...您真要用它插花啊...”若昕满眼疑惑,呆呆地愣在那里。
“嗯,快去吧,”何雎仍觉不妥,以若昕的性子,怕是随便找几株了事,到时岂不是发现她深夜未归,若昕知晓的事情必定惹得全府人尽皆知,只好编纂个由头拖住她,“等等,听闻夜昙只在夜间开放,寻常白日可是认不出它的,我心系此花已久,若是能觅得一株也是件乐事。”
“夜昙?我怎么从未听过啊...郡主...”其实若昕也想跟着出府走走,迟迟不肯动身寻花。
“郡主所愿我们必以全力达成才是,还不快去。”小七看着此时的若昕,感叹平日里郡主对她们皆以姐妹相称,毫无芥蒂,使得若昕都快忘了尊卑,“觅不得别回来。”小七明白郡主的用意,加以嘱咐。
经小七提点,若昕也着实自觉惭愧,顷刻间已带着酒瓶,动身去觅花了。
若昕一走,何雎连忙知会小七:“速速更衣,去溟仕轩。”
“诺。”已不知小七这是第几次随何雎前往溟仕轩,每每都在荟英楼等待何雎。何雎来往溟仕轩需于此处更衣,因而掌柜自会将包房常年留好,若有人问起郡主行踪,便以“郡主尤爱荟英楼茶食”答之,而荟英楼东家自是溟仕轩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