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子,你在说什么?你还有这般龌龊心思,我倒是要与你好好讲讲道理。”刘厚生攥着拳头就要往他们身上扑,被他娘一把死死拦住。
“哦,我倒是忘了,厚生啊,我看你一表人才,就留在我的身边,要不这样你娶了这姐妹中的姐姐,我儿子就收了这妹妹,日后一起到将军府,好讨口饭吃。”
老头子看这姐妹二人,大的十八九岁的样子,身高高挑、仪态又端庄,说话的样子一看就是大户家出来的;小的看上去得有十一二岁了,也是精致长相伶俐的很,平常不怎么说话,但是都是将军门府出来的,也差不了。想想自己儿子今年也有十六七岁了,纳了这妹妹,再让这姓刘的收了这姐姐,有了孩子后将军府算是个好去处,真要是拿的什么契约去要银子,那才算是自投罗网呢。
刘大哥确实是喜欢春枝,不然不会一路拖着俩个拖油瓶前行。
“儿子,这老大哥说的也并不无道理,,,”
春枝心里大概清楚,今日她姐妹二人简简单单恐怕是走脱不掉,她护着徐瑶,一步步往后退。
周围的人看着她姐妹二人,只以为她们是恐惧,并不做什么防备。
春枝去反过手抽出了腰带中藏着的软件,砍断了马车上的绳子,抱着徐瑶上了马。
人怎么样也不会跑的比马快,但是,这路太颠簸了,并且这马车是在过于简陋拉车的马,只有辔头,却没有马鞍。
前面姐妹二人颠簸着,在这路上跑后面的人却是穷追不舍,春枝会骑马,那是因为宫中时常也会打上几场马球,但是马上技术也确实一般。
再加上后有追兵,她也看不清前面的路了,只顾着一口气往前跑,这样追逐了半天,总算是暂时甩掉了后面的人。春之想勒住马,停下来看一看前面的路,可是这马平常安安稳稳的拉车,哪遇到过这种场景,一下子停不下来了。
越跑越快的马,让马上的两人感到了恐惧,并且,这马也在试图把身上的两个累赘给甩下来。
春枝用力夹住马腹,把徐瑶死死护的怀里,尽力地向她说话:“您把我腰间的锦囊拿出来。”
徐瑶背过手来去够那锦囊。
感受到锦囊离了怀,春枝用了此生可能是最大的力气,把怀里的孩子往旁边的草丛水洼里一扔。
马也使了大力气,要把身上的人彻底甩下来。
徐瑶费劲地从那草丛里挣扎起来,这样一摔,摔得她整个后背都感觉麻麻的,但是春枝起不来了,她被甩下来后脑勺开始溢血。
徐瑶拼了命的往她那里跑去,看着这样躺在地上的人,她甚至不敢伸手去把他抱起来。
“你听着,那个锦囊里有娘娘给的玉佩……还有你身上的东西……不遇到王家人不能给任何人看,谁都不信……你别按原来的路走、他们追……”春枝开口了,言语和血沫子一起磕磕绊绊的出来,“我叫李,家里叫大妞,住在京郊,我家在,李……”她试图用手去拽需要的衣服,但是却没说出最后一句话。
徐瑶把春枝拖进了树林深处,打来了水,洗了她的脸,她腰上挂了个小包袱,这一路从未离身,徐瑶把它打开,是春枝出宫时带的几样头面和首饰,被细细的卷在几方帕子里。
在春枝死之前,徐瑶从没有这样的镇定,但在此刻,她却出奇的安静和理性,她留下的一方帕子,然后把春枝的首饰一样一样的给她带上,使了吃奶的劲儿把她推进了一个可能是猎户设的陷阱里,然后尽力的去扒周围的土,将陷阱填上。
徐瑶四处看,这附近不远处有一棵银杏树,此刻正是落叶的时候,满树的金黄。
完成这一切,就快黑了,她一个人顺着小道往前走,大致的方向应该是没有出错,但是又和之前他们商量的有不同。她这一次主动拨乱自己的头发,撕破了自己的衣服,又在那跌下来的水潭里打了几滚把自己变成了一个小乞丐儿。
夜色渐盛,但这次不到繁华点的地带,她确实不敢一个人睡在这路边林子里,但是前面隐隐约约的竟然有亮光。
于是,她往前走一走,想看看是不是遇上了路旁的村子,但是一枝箭袭来了。
耳边最后的声音是:
“小姐,我射了这野兽,咱烤肉吃吧!”
哦,我是那野兽。
徐瑶是被很嫌弃的拿指头戳醒的,醒来时,天已经大亮,而她坐在一个马车里四周坐着的是两个穿着一样青色服装的少女。
她试着动了动,肩窝的地方疼得要死,她用手指尽力的去探自己腰间,看看布条裹着的东西还在不在,不过还好,伤的是胳膊肩膀处,倒是没有人查她这腰间的布条
“咳,”她看着这些小姑娘“这是……”
“哎,小乞丐你醒了,”梳着双丫髻的姑娘很快活地问她,“昨天还以为你要死了,还好我家少爷心善,愿意救你一命。”
“是啊,要不是小姐昨天想吃这野味换换口,我家侍卫不去那丛林里找,你可就不知道死在哪了?”脸型稍长的这姑娘说话要刻薄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