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登船,连襄艾默默无言,独自沉闷着,这应该是她自重生以来心情最差的一次。
之后,在船厅里,她把众人聚在了一起。
“我告诉你们,这件事谁都不能说,包括舅舅也是。”
“为什么?老爷好歹可以为小姐出出主意呀。”祁阳对今天这件事感到很自责,同时也对连襄艾的命令所不解。
“这次听我的,舅舅知道了反而还会坏事。”说完,准备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小姐,对不起。”身后,祁阳突然说道。
“这不怪你,对方是皇子,手下高手如云,我们无论怎样也是比不过的。”
接下来,就是他一直自责和连襄艾不住地安慰。
安慰了好一会儿,才看见他终于表情放松了些。等他离开后,连襄艾便又开始郁闷了。
赵子伦看不惯她一脸不高兴的样子,不断地嘻嘻哈哈,开个各种玩笑逗她。
连襄艾无语,连浩堂和赵子伦分明是同样的年龄,差别怎么就那么大呢?
连浩棠沉静内敛,不苟言笑。有时候她甚至以为,她面对的是一位很严厉的老人家。而赵子伦不谙世事,缺少心机,她则以为她面对的是一个同龄人或者自己的弟弟。
闲来无事,连襄艾便开始清点船上的东西。还好自己给姐姐准备的礼物随身带着,没有丢掉。至于舅舅准备的本该带去乔家的礼物,上船前她便让祁云到云城里买来补上,幸好钟勤留下的钱够多,不然光自己剩下的积蓄肯定是不够的。
一夜过后,连襄艾终于转换了心情,觉得自己还是把未来看得太简单了,有很多事情都是预料不到的,她应该更加小心的去完成自己的计划,然后具有应变能力。
连襄艾又开始看起了兵书和许多带有谋略的著作,等看累了,想起了韩羽珠那一茬,又会去找赵子伦摆谈一下。但是就算自己磨破了嘴皮子,赵子伦还是相信他的女神是万中无一、风华绝代的。
连襄艾已经把他当成了朋友,所以不想让他从韩羽珠那里受到伤害。但感情这事是真没办法,当局者迷,只有旁观者清。
几天后,终于抵达了惜州。
此时,已是六月。惜州的六月比辛城的六月偏热,街上的人们都已换上了单薄的衣裳。
赵子伦一到惜州就与他们分开了,但连襄艾知道他们很快又会再见面。
不经意踏入一条窄巷里,看见巷子两旁每个店铺都摆上了一盆月季。她对这里还有些模糊的印象,记得小时这里并没有摆上月季。自己和姐姐在一起时,姐姐经常带着自己在这里闲逛。
“小姐,你走错了。”如月在后面喊道。
“好的,我知道了,这就回来。”连襄艾又重新走回原本那条路,这条窄巷寄托了自己太多的美好回忆,本想再留连一下,但对姐姐的思念和担忧还是促使她转头向乔家走去。
乔家位于惜州的繁华地势,所以没怎么找就到了乔家。
连襄艾站在乔家大门外几米处,祁阳则走到门前,交涉几句,拿出一本帖子交给门卫。门卫便快速进去通告,很快里面走出来一位中年妇人和一位年轻的姑娘。
“小艾,你终于来了。”那位年轻姑娘首先发声,跑到连襄艾跟前,摸了摸她的头,又扯了扯她的嘴巴。
“姐姐,你弄疼我了。”
“谁叫你这么久才来,收到舅舅你要来的消息,我就一直盼着能见着你,结果我都等你好久了。”
“大伯母好。”连襄艾对着中年妇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