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坐在韶华的另一边的逍遥王,脸上也挤出了笑,比朦胧的看起来灿烂了很多。
他心里很是开心,但也有一点点落寞,为何她醒后叫的第一声是“哥哥”呢,可惜,可惜。
他哪里知道韶华只是习惯性地把头转向了左侧,如果他就坐在左侧,那韶华醒来后叫的第一声便是“莲生”了,只怪他那边的风水不好。
“王妃。”逍遥王轻轻地唤了一声。
韶华轻轻地把头转向右侧,看着面容疲惫却笑得很好看的逍遥王,轻轻地唤了一声“莲生”。
逍遥王听了很是欢喜,刚刚的那一丝落寞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云伯轻咳了一声,从老妇手中接过药碗,递给忍冬道:“王妃,您还需要尽快喝下这碗药,巩固一番。”
“有劳云伯了。”声音还是有些沙哑。
忍冬刚想扶起韶华,就被云伯摇头制止住了。好在那碗中的汤药极少,将将有两勺的样子。
韶华喝了药之后不久,云伯问道:“王妃可觉得胸中越来越憋闷?”
韶华轻轻点头。
云伯道:“王妃莫要着急,还需再忍耐片刻。”
随后看了一眼众人,开始滔滔不绝地道:“我这药汤虽少,可全部都是精华。这药配得极其艰难,若不是老夫长和老婆子外出采药,如今怕是凑不齐这副药呢?”
忍冬好奇地道:“前辈,究竟是些什么奇珍药材,很难寻吗?”
云伯捋了捋胡须,端起了身份,有些高傲地道:“倒也寻常,不过是一些万年以上的长了腿的黄地精,千年的冰山雪莲……”
说到此处顿了一下,又道:“这些都太过寻常不提也罢,最难寻的是这副药的药引,名叫雪归,它长在雪山之巅,藏在积雪下,很是难寻,即便寻到了,如果不做一番特殊处置,也难成药引。”
忍冬又问道:“不知是何种特殊方法?”
云伯听了,连忙捏着鼻子,捂着嘴道:“哎呀,一想起来就恶心死老夫了!老婆子,还是你讲吧。”云伯的声音闷闷的,很是怪异。
老妇一脸淡然地道:“也没什么,就是在雪归上涂满小儿的粪便,在其发酵晒干后,把它挂在茅厕里七七四十九天后,在厕坑旁边挖一个小洞,将其埋进去,再等七七四十九天后,便可以将它取出来入药作引了。”
众人听了表情各异,有的面部扭曲,手捂胸口,有的忍不住想要干呕,但又担心惊扰到韶华,只能无声地忍着。
云伯不理会众人,在老妇一开始讲述的时候,就满眼期待地看向韶华。
他希望韶华也能像众人一般呕吐出来,可没想到韶华从始至终都是一副淡然的样子,好像刚刚喝药的是众人,而不是她。
韶华听了之所以还能淡然地躺在那,是因为她先前在话本里见过有人用童子尿做药引,似乎奇毒用奇药做药引是一件很寻常的事。
更何况她刚刚经历过焚心蚀骨之痛,这天底下还有什么是她不能承受的,只要能恢复七情,无论那药有多么地难言,她都能喝得下。
云伯心想,看来这心智坚定之人也是有不好的一面的。在心中哀叹了一声,心道:王爷和王妃新婚燕尔,怕是此时王妃最在意的便是王爷,哎,王爷,老夫只能对不住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