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今天不一样。
今天我心情特别不好。
这时候我就会听都不听他废话,直接开骂:“呦呵,小杂种!又给老子打电话!你妈跟狗杂交生出来你这么个东西也不容易!你还不知道珍惜就会做这些断子绝孙遭天谴的肮脏破事!你骗钱你也骗不到老子钱!回头还得给你那有人生没人养的领导当孙子!你害过的人都会去阎王那告你状,让你活着遭报应,死了地狱里下油锅再去一十八层挨个爽一圈儿!”
结果我一套说辞还没说完他就挂了……真没劲!哎!现在的骗子哟,真没定力,这样就放弃了,还想完成业务呢?呵!垃圾!
不过我还要感谢这通来电。这一顿臭骂,反而让我自己清醒不少。跟家人交代一番,我简单收拾一下就出发了。
我要去找老公。
通往西部的列车已经被全面叫停,航班也是,长途客运亦然。一时间,人心惶惶,走这趟贸易线的商人和旅行返乡的游客们都不得不停下脚步,等待着新政策。不过这并不能阻碍到我们前往西部的决心,总有不怕死的商人会瞅准商机,偷偷开车跟在国家派出的部队后面不是很近也不算太远的位置。虽然最后他们都死了,无人生还。
我把身上所有的钱和值钱的东西全部都拿出来才搭上一辆小黑车。五菱宏光,里面早已挤得满满当当,严重超载,而司机还在往里加塞,大有将乘客当麻袋,一个摞一个充分利用所有空间的架势,并且不敢有人抱怨。谁抱怨谁下车,而且不退款,要是惹恼了一个司机,将要面临即使有钱都不会有人愿意载他的窘境。所以,不敢有人抱怨。
饶是如此,我们这行人也没有顺利到达。
在靠近天山的时候,前方的部队被未知力量全灭了。再胆大的司机也不敢继续往前走了。商人们也决定打道回府,相较于钱财,还是生命比较贵重。
就这样,几百人的队伍迅速的缩减,到最后竟只留下了包括我在内的四个人。
阿依古丽·阿布拉,新疆女孩,她才十九岁,是名大一在读学生。从出事开始就和家人失去了所有的联系,十分担心,所以一定要回去。
丽姐,一个神秘大姐,个人信息不肯跟我们透露,只说是有必须要去的理由。
陈富贵,唯一一位男士,年龄略大,是名退伍老兵。对于去西部的理由,就给出一句话:“我的战友,不知生死。”
最后是我,王莎莉。我一定要找到我老公,陆剑锋,我都是叫他“锋哥”。
四人中只有丽姐有车,她甚至还有个司机。但是司机怕死,跟着大部队跑了。所幸陈富贵是个开车老手,也就接替了司机的职务。值得一提的是,丽姐的后备箱里竟然储存了很多很多食物,当然都是带防腐剂的速食品。无论如何,有食物总是好事,比饿肚子强。
简单介绍探底之后,我们继续前进。
路上只有我和阿依古丽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丽姐偶尔用不太正经的语气调侃我们两句,陈大叔则一句话不说。
我给阿依古丽讲我和锋哥相识相恋的故事,这小妮子瞪着眼睛眨也不眨,听得津津有味,稀罕得不得了。少不得被丽姐抓住机会羞得她红了脸。幸好丽姐坐在副驾驶,没有和阿依古丽坐在一起,否则这丫头估计要跟丽姐扭打一番才肯罢休了!
阿依古丽是个热情活泼的姑娘,一路上讲起她的家乡那叫一个绘声绘色!也多亏了她,这次的旅途才没有那么沉闷。就连我对锋哥的担忧,也在阿依古丽层层叠叠的笑声中越荡越远,有种锋哥只是在西部的某个地方安了家,等待着我回家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