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想什么?不会还在计较刚才的事吧?”
“没,没。你的那位室友是叫什么来着?”
“谭肖啊。”
“你好像说过她最近过得不顺畅?”
“奥,是有点。她最近经常陷入沉思,经常发呆。”
“什么事让她不愉快呢?”
“各种吧,有关于工作的,也有感情方面的。”
“奥,这样。”向南若有所悟的点了点头。
“这样什么?你不会还认为她是故意的吧。你想多了,她是有男朋友的,而且和男朋友感情很深。再说了,她以前还明确表示过反对我们呢。”
“啊?!真的?反对我们?为什么?”
易晴楞了下,觉得不该提这个事情,心里嗔怪自己说漏了嘴。她只好胡诌了个别的理由来搪塞。
“也没什么,她就觉得你老家是北方的。以后...要是以后结婚了,难得回你老家。”说完,脸涨得绯红。向南听到结婚二字,也不好意思地笑了。
“哈哈,她考虑得还真远。不会的,现在交通方便得很,还在意路途遥远?再说,我父母和爷爷他们早就迁过来了,在北方的都是远亲。”
“奥,那就不用担心了。”易晴暗自欣喜,他听了结婚二字并没反感。
二人接着驱车来到河边。周末的河边停满了车,向南好不容易找到个停车位,停好后,两人走到了河边。这天天气晴朗,秋日的阳光不烈也不淡,照在身上的暖度刚刚好。有许多出来晒太阳的人,有年轻夫妇在遛狗,有大学生在石座上看书,还有不少老年人在跳广场舞,可以说是十分热闹。走了不多远,易晴看到路边有租双人单车的地方,就对向南说:“我们去骑单车怎样?我还从来没骑过这种双人单车。”
向南欣然应允,于是两人租了一辆。
“你想坐在车头还是车尾?”向南笑着问道。
“怎么?有很大区别吗?”
“小傻冒,当然有区别。在前面骑车的人要负责掌握单车的方向,力气也要大些。坐在后座的只需要负责踩就行。”
“那我坐后面吧,我力气没你大,你负责掌握方向。”
“我就知道这是我的事了。来,坐上来吧。我们两踩的步伐要一致啊,不然就要翻车了。”
“遵命,单车长。”
“单车长?”
“不是开飞机叫机长,开火车的叫列车长?你就叫自行车长。”
易晴坐在车上,看了看,不知道手往哪放好,最后放在了向南的座椅上。向南问道:“你手呢?”
“在座椅这。”
“手要抓着我嘛,座椅那么小,抓不稳,摔了怎么办?”
易晴笑着,将手轻轻地扶在了向南的腰上。向南腰上感受着易晴双手的温度和力量,心里也不自觉多了份责任感。他骑着车,思绪飘到了很远的地方。现在是骑着单车载着易晴,以后要换辆大车子,两人一起上班载着她,载着孩子,载着家人...坐在后座的易晴也同样找到了依靠的感觉。她轻轻把头靠在了向南背上,觉得他宽厚的背像山一样,给人一种安定感。
向南道:“有没想过,你毕业要做什么?”
易晴:“当然想过。”
向南:“嗯?做什么呢?”
易晴:“做翻译,这样可以去到全国,甚至全世界,那多好玩。”
向南:“这是个好梦想,值得努力一把。”
易晴:“那你呢?不当老师的话想做什么?”
向南思考了会道:“当个小提琴演奏家,最好能去维也纳音乐厅演出。”
易晴:“哇,梦想不小啊,为什么不坚持了呢?”
向南:“对啊,为什么没继续坚持呢?大概是觉得路途过于遥远吧。”
易晴:“我觉得你还是可以试试,现在放弃早了点。”
向南摇摇头道:“不了,那离我太远了。”
易晴疑惑为什么他会觉得这个梦想如此遥远,在她眼里,向南勤奋也聪明,关键是没想到他试都没试就直说放弃。
黑夜的纱遮盖了黄昏的余光,两人在河边走走停停,点选喜爱的小吃,当作晚餐。向南不时拿出餐纸帮易晴揩去嘴角的油渍,双手拿满了食品。易晴嘴里塞得两颊鼓了起来,她一直偏爱小摊上的美食,觉得最地道,最够味儿,不顾自己是不是吃了太多劣质东西。
他们看到前路围了许多人,走近瞧,原来是一个年轻的男歌手站在街头献唱。他的歌喉悠远,绵长,夜晚凉风吹来,混着歌声,好像秋叶落地般的宁静。两人也像一些听众那样坐到了大树前的台阶上,肩并肩。他们谁都不说话,生怕破坏交织的浪漫气息。
一曲过后,男歌手翻阅谱子,寻找下一首歌,向南突然起身朝他走去。易晴诧异地拉住他问道:“干嘛去啊?”向南回过头对她做个“嘘”的手势,易晴疑惑不解,但还是松了手。他在众人也同样迷惑的眼光中走到歌手旁问道:“您好,您唱得非常不错。能否帮忙伴奏,让我唱一曲呢?刚好您也可以歇一歇。”男歌手笑答:“当然可以,你要唱什么?”向南道:“来首《情非得已》吧,谢谢你。”男歌手道:“庾澄庆的吗?”向南:“对!”男歌手听后对着话筒道:“大家好,接下来有请这位男士为我们带来《情非得已》!”围观的人齐齐鼓掌,还传来了口哨声。易晴吃惊地看着向南,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跑上台唱歌,之后向南的话更让她讶异得面色绯红,向南当着众人面道:“这首歌献给坐在那边树下的那位女生,希望她健康、快乐。”大家齐刷刷把目光又对准了易晴,起哄声浪更加高涨,连男歌手都在帮腔叫好。
向南终于唱起来,这是易晴第一次听到他唱歌,和男歌手的绵软嗓音不同,他有自己独特的低沉浑厚,配上欢快的乐曲,多了几分坚韧的力道,音的高低起伏,拿捏得分毫不差。易晴听到有女孩在窃窃谈论她有多幸福,她也的确觉得现在双脚没着地,轻飘飘地,心里像喝了玫瑰糯米酒,又热又甜。她万万没想到一向显得内敛的他竟然做出了如此胆大的事,好像只是为了讨她欢心。幸福好像来的十分突然又猛烈,不敢相信是真的。
太过于沉浸就总觉得时间短,似乎向南没唱多久,歌就结束了。他走过来看着呆呆的她,笑道:“怎么?还没回过神呢?”易晴被他瞅见了忘乎所以的窘态,羞得脸通红,故意嗔道:“哪有!我是看着对面河上那条船发愣!”向南朝她指的地方望去,还真有一艘游轮开过,笑道:“这样啊,那,听完我唱的,觉得怎么样?”易晴道:“觉得你深藏不露。”向南道:“你以后想听了,我再唱。”易晴:“那我可以随意点歌吗?”向南笑道:“有点难度,好多不唱快遗忘了。”易晴:“从现在起,每天复习一首嘛。”向南:“遵命,是该练练嗓了。”
易晴喜得扑到了他怀里,浓情化作了蜜,让他们觉得只想黏在一起。那一晚,也不知是锻炼耗了精神的缘故,还是甜蜜的爱情是催眠良药,总之两人都睡得很甜,很安稳,双方都出现在了各自的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