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手停在了他的胸前,顿了几秒我才意识到面前的人醒了,立刻收回手,舒了口气,才问“你还好吗?”
贺昭张开了眼睛,想要起身却似乎是扯动了胸前的伤口,他痛的深吸一口气,咬住牙,这才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伤口,血迹已经干涸,暗红色的一片晕开在胸口的衣襟上,他自己解开衣襟,露出了胸前白晃晃的皮肤还有那个刺目的伤口,我不好意思的别过头。
片刻,他咳了两声,才道:“没事。”回头他的视线落在了我的手上,一层又一层的布正往外一滴又一滴的渗透这鲜血,血液一滴一滴的滴落在地上,他皱了皱眉,开口问:“你的手……”
此时此刻,我还沉寂在自己的世界里,昨天坠崖之时,贺昭分明只是在悬崖边扯住了我的手,坠崖的该是我,他难道是为了保护我才自己跳了下来?还有,花千树的那一掌,贺昭挡在了我的面前,我一时无言,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却见贺昭伸出手在我面前晃了晃,开口:“喂,阿婼,怎么了?”
我立马回过神,看着他,啊了一声。
“你发什么呆?手没事吧?”贺昭故作轻松,但我从他额角滑下的汗水里似乎感受到了他伤口的疼痛,黎沧的元神之力莫说是都敌不过,更何况是贺昭这个凡人之身。
“我没事,小伤而已,你的伤呢?还好吗?”我的语气软了三分,不再似平常那般,魔气侵体的后遗症还在,我摇了摇脑袋,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
贺昭看了一眼我,突然伸过手来,手指在我面颊上轻轻擦拭,指尖上传来的是湿润而又温热的触感,我一阵战栗下意识想要躲,却被他另一只手拽住,“我没事,你脸上有脏东西。”贺昭开口,眼中是藏不住的温暖神色,他此时此刻还在注意别的…我一怔,记忆历久弥新,贺昭的脸和很久很久以前的某一张熟悉的面容重合,我的心,居然在此刻闷闷的痛了起来。
“这里是千仞山崖底。”贺昭收回收,这才打量起四周的场景,俨然一副平静的神色挂在脸上,四周藤蔓缠绕,绿树如茵,粗壮的树木与其繁茂的枝叶隐天蔽日,地上扑了厚重的落叶,很久没有人踏足的感觉。
我将贺昭搀扶到一棵树下坐下,重新包扎好伤口,这才站起身对他说,“我去四周看看有没有出去的路,你…先在这里休息一下。”说着,没等贺昭开口,我急不可耐的向另一边走去,可是在我转身的同一时间,贺昭眼中的清明立马沉了下来,随即是一片痛苦的神色,胸口的伤口似乎裂开,隐隐淌血,他的面色如纸一般的白,呼吸一滞,他捂了捂胸口,抬手,一手刺目的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