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书弱弱的哦了一声然后推了门,走了出去。
城主府来人时是在第二日晌午,我正抱着被子睡得昏天黑地。
梦里却好像是回到了几百年前的那段时光,那时候,我还是一个叫做温玉的人类,那时候,我的族人还没有在攻打燕国的时候战死,我温家儿女随军征战美名在外,当然,那时候,我还不认识燕明川。
塞外的风声凄神寒骨,悄怆幽邃,我偷偷打马外出,从帐篷里顺了酒,躺在漫无边际的沙地上看星星,夜间凉意习习,躺在沙堆上片刻便会后脊背生出寒意,不同于白日的喧嚣,夜晚,望着一望无际的黑暗,寂静无边的荒野,总让人生出一种对自然的敬畏之心,还有,就是孤独和自由,这是两种相辅相成的东西。
我就这样在地上躺着,静静的,听着风声,伴着这风声,我总能无比的安心。
突然,风声变成了人声,叽叽喳喳的在我耳边吵闹,我被吵醒,皱了皱眉,抬头对上窗外的旭日东升,被一下刺了眼睛。
我下了床,穿好鞋袜推开门,门外的吵闹声还未减下,陆陆续续竟然还有摔东西的声音,我探出头朝楼下看去,楼下是客栈的大堂,整整齐齐的站了两排人,一个彪形大汉立在中间,看着面前的小娃娃横眉冷对。
“你是哪来的小孩,不怕死的,快滚回你娘亲怀里吃奶。”那大汉逞一时嘴快,气的风眠直接跳上了板凳。
“我是小孩?好,本小爷叫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小孩。”说着,风眠抡圆了拳头直接砸向面前大汉的胸口,却见那大汉哈哈一笑,“这力气,给我抓痒还差不多。”
却见风眠转头朝那大汉吹了一口气,立马跳出三丈远,摆出一副看好戏的架势,“本小爷可有好东西要和你分享,就看你受不受得住。”那大汉低估了风眠这只羽族的能力,轻哼着一声刚想开口,却被好像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抖了起来,我看着面前的一幕下课楼,风眠看人是我,便迎了上来。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这里有人狗仗人势,拿自己是城主府的人说事,要把我赶出去。”他风眠又怎么可能是软柿子,随便任人搓圆捏扁,太不符合他做人做事的立身之本了吧。
我看了一眼倒在地上剧烈抽搐的大汉,四面八方围上来了好多身着白衣之人,我转头看向沾沾自喜的风眠,问:“你把他干嘛了?”
“没事,就是飞了一些毒跳蚤进他的身体,不日便要肠穿肚烂化胧流血。”风眠说的轻巧,那地上的大汉嘴角流出白沫,一脸惊恐的看着他,我听着反胃,这里不是兴都,这里是守封城,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如今却闹出这么大阵仗,我被面前这个调皮捣蛋鬼气的头疼。
“你们在干嘛?”身后传来沈青书的声音,我回过头对上他一双清亮的眼睛,耸了耸肩,沈青书却看见了倒在地上的大汉,立马快步走了过去。
“李护院!你这是怎么了?!”
我疑惑的看向沈青书问:“你认识他。”
沈青书一手扶起李彪转头看向我“这是城主府的护院李彪,昨夜我给城主府送了信,他们说今日上午便会派人来接唐漪柔,他这是怎么了?”
李彪一脸紫黑,瞪大着眼睛看向我身后的风眠,想要用手指他,手指却没有力气,只在沈青书的袖子上抓出一道痕迹来。
“他中了风眠的毒跳蚤。”我回答完他的问题,转头看向刚刚一脸兴趣上头的风眠,“能不能把你的跳蚤再抓回来?”
“为什么?”风眠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