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然是燕明川的脸,有带着笑意的,坚毅的,冷酷的,还有燕明川恢复记忆后变成的华阳帝君的那张脸,他不管如今身为凡人的温玉是否经受的住,硬生生用法术剃掉她的仙骨,我看到自己在地上爬到华阳的脚边,用鲜血在他的衣摆下留下刺目的痕迹,我痛晕过去,他却反而缓慢的蹲了下来,抚摸着我的脸。
我醒来时已到后半夜,一身虚汗,突然一瞥到胸前的水苍玉泛起淡红色的光晕,我将它拿到眼前仔细打量,却见红光投射在墙上,晕染出一个模糊的人影,隐约可见是个女子的身量,可我再想看,红色的光晕却一瞬即逝,无迹可寻,就像刚刚的一切如同梦魇一般。
我大惊失色,举了举,又拿起水苍玉在墙上敲了敲,都没有搞出个所以然来,我天!这上古奇物还自带投影特效的?
很快,天逐渐亮了起来,因为昨夜没有睡好的缘故,我顶着两个堪比国宝的黑眼圈踉踉跄跄地踏出房门,肚子饿的咕咕叫,只好先去厨房解决完口腹之欲再说,白砚青封住了我的发力,自然是不可以再用瞬行术,只怕要穿越半个兴都才能到达长生阁的结界了。
厨房有一锅熬好的粥,我刚要盛出来,却听身后传来花叶姜的喝止声,我缓缓的转过头,一双无神的双眼企图睁大地看着面前红衣胜火的花叶姜,他却被我的面如菜色和堪比国宝的黑眼圈吓得被门槛绊住,直接摔了进来。
“你是被打了吗?”花叶姜愣在原地没爬起来,捂着嘴弱弱的说道,我气若游丝的从锅里盛出粥给自己满上,大口的喝了一口,还不忘在心里感叹,味道还不错。
我无视了花叶姜,直接绕过地上一片大红色的他,兀自坐到了板凳上接着喝粥。
“你昨天回来我便觉得你有事瞒着我。”花叶姜语气恳切,拍了拍衣服下摆上沾染的沙土,走到了我面前。“昨夜我问了贺昭,他说你去了皇宫,而你手上又带着明光镜,所以,就算你不说,我也知道你是去见沈君澜。”听到这个名字,我眼中眸色便暗了几分,却又听花叶姜叹了一口气“我都不知道当初告诉你,沈君澜就是宋霖昌的转世这件事情到底对不对。”我将碗中的粥一口干,又给自己盛了一碗,这次,慢慢的喝。
我走出锦渡时,外头风和日丽,我一般都是夜游,很少有机会用白天的光景领略一番兴都的繁华大道。
我扮了男装在街上走,小摊小贩的吆喝络绎不绝,途经毓秀阁,还是强忍下想要购物的冲动快步向前走去,其实人与其他三界的女性生物都是一样的,一样都离不开一个买字,我快步走到街角,拐了弯,才叹了口气。
唉,冤孽。
穿越长生阁时,我胸前的水苍玉一阵灼热感袭来,烫的我都怕它直接在我胸口炸开,想想都可怕,便将水苍玉拿了出来,收在袖口里。
我摇着扇子进来后,感叹还是旧时的海棠和院子,四季如春,格局也都未变,不知道白砚青那个心理变态是怎么在这万年一尘不变的生活中找到活着的动力的。
我抬头一看,却见远处万花丛中似有一个曼妙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