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昭继而不理我,转身边往外走,我知道这人是生气了,立马喊他的名字追了上去。
跑到大门边贺昭早已不见踪影,我望了一眼四下无人的夜色,感觉有无数双眼睛正透过黑暗在盯着我,一时打了个寒颤,不会有鬼吧…真是自作孽,现下只好壮着胆子走回了锦渡。
到达锦渡时夜色早已深沉,四周透着一股静谧,我见门没锁,理所应当是贺昭给我留了门,毫无怀疑的推门入内,却见院子也是一派寂静之色,仆人小厮尽数没了影子,我扯紧了衣袖,缓慢的龟速,“知道回来了?!”我被这声音差点吓破胆,寻声望去,却见亭子里缓缓坐了一个人影,凑上前发现来人居然是时郁,我还未开口,却又听他先说“见了沈君澜?”我走上前十分恳切的点了点头,便又将怀中的明光镜掏出来打算还给他,但转念一想,又收了回来,“明光镜再借我几天?”我询问道,面前人点了点头。
“怎么了?几天来的这么晚。”
“人间月余我才不过饮下半盏茶水的功夫,不算晚。”我静静地听着他说话,适时的打了一个哈气,表示我很累,很像睡觉,有事快说有屁快放,时郁看了我的样子便也收敛了神色,沉声说道“华阳帝君未死。”我现下一怔,眉目上瞬间染上一丝厉色,若剑在手,我能直接劈开面前这块石桌,由此可见,我有多讨厌听见这个名字。
“他不死,迟早一天,我也会将他大卸八块,将他丢进魔界若水河中,可即使被魑魅魍魉啃食殆尽也难泄我心头之恨!”我的魔气收敛不及,一时便将时郁在锦渡周遭划下的结界震的地动山摇,眼中有十足十的恨意,忽的手面上传来一阵温热我低头一看,却是时郁握住了我的手,他手心的温度缓缓透过掌心传来,激的我手心炙热,但心头始终恨意难消。
“过去这么多年了,你可有想过放下?”
我只觉得时郁这个问题实在可笑至极,面上冷笑一声“我何辜?我琼岛万万仙灵何辜?放下?去骨之痛,灭族之恨,如何放下?这一桩桩一件件,迟早一天我要他们血债血偿。”
“归婼……”时郁轻声唤我,我只觉得那年的惨烈犹在眼前,但现下也只是收敛的神色,缓缓对面前人展开了一个微笑,“你且放心,我如今定不会动他们。”未到时机,轻举妄动也不过是画地为牢作茧自缚而已,我拍了拍时郁的手,简直肤若凝脂都不为过,便悄悄的吃了一把他的豆腐。
我时常会想,如果时郁不是神仙,我当真会喜欢上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