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存芳又在房里研究字谜,捧着书看得津津有味,旁边放着一碗水,不是喝的,是给她醮着水在桌上划字的。
“真搞不懂,这字谜有啥好玩,拆拆拼拼,竟玩些花里胡哨的。”
听见陈木枝的声音,郑存芳放下手里的字谜书,笑道:“我也搞不懂你的小剑剑小锤锤有啥好玩,你不也照样玩得不亦乐乎?”
“我的青城短剑是父亲专门给我寻的,六角镶宝铜锤是父亲请人给我打造的,跟外头的不一样。”
郑存芳撇嘴:“我这字谜也不一样。你瞧,这字谜书都是草船先生编的。”
“草船先生?这名字奇奇怪怪的。”陈木枝随手翻了翻,也没翻出什么名堂,就是普通的字谜书而已。
郑存芳却朝门口看了看。
“没人,我一个人来的,没带丫鬟。”陈木枝知道她一定又要说什么秘密话。
见四周果然无人,郑存芳便拉着陈木枝的手,去到内屋,从箱子里搬出一个小小的红漆盒子,上头还带着一把铜锁。
“什么东西,藏这么好?”
郑存芳将铜锁打开,盒盖一开,竟然是一沓话本子。
陈木枝第一反应,这一定是见不得人的话本子!
“存芳,你竟然看这个!”
“嘘!”郑存芳急急地去捂她的嘴,道,“你别乱想,不是外头那种不干净的。”
“呵,你还知道外头有不干净的,见识够广啊。”
郑存芳撇嘴:“你战场都去得,我还看不得话本子么?”
“能看能看。”陈木枝笑呵呵伸手去翻,果然并不是她想象的那种见不得人的,皆是一些传奇类、又或者是游侠类的。
只是在大顺朝,大家闺秀看话本子,哪怕是干净的话本子,传出去也难免被人说三道四,所以郑存芳才藏得这么好。
“你可瞧见,都是谁写的?”郑存芳问时,颇有些得意。
陈木枝只顾看话本子的名字,却并未留意作者,经她一提醒,再去看,却笑了。
“怎么都是草船先生?”
郑存芳把话本子放回,又将红漆盒子重新上锁,放好,拉着陈木枝又走到外间。
“我看过不少话本子,大部分看完,就偷偷烧了,只这草船先生的,写得当真十分好看,实在舍不得烧,就藏起来,闲时反复地看,有几本,我都看得会背了。”
“那字谜书又是怎么回事?”
“字谜书我也是不离身的呀,只是以前没留意过是谁编的。有次居然看到草船先生的名字,当真又惊又喜,才知道他不光写话本子,也编字谜书的。白天要见人,我总不能拿着话本子在外屋吧,不像话,拿个字谜书,也算是时时与草船先生相伴了。”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这些日子,每回见郑存芳都离不开字谜书。陈木枝还笑话她着迷,原来不是着迷书,是着迷这作者。
倒也好。总比大半的京城闺秀着迷卫绪要来得好。
“这草船先生也不知是哪个茅草屋里的穷书生,能得我们郑家三小姐青眼有加,真是三生有幸。”
郑存芳却悄悄道:“木枝,我跟你讲,我话本子看多了,偶尔也略能猜出些东西。这草船先生,名字取得无华,但想象力特别丰富,故事格外奇幻,天马行空,好看到不得了。而且他笔下的人,但凡写到富贵人家,竟如亲历。好些作者也写富贵人家,但我一看就知道,是编的,是作者自己瞎琢磨的,或者只晓得一星半点的就拿出来显摆,但这草船先生不是,他不经意流露的,我一看,就知是他经历过的。”
陈木枝听得咋舌。
如此说来,这个草船先生还有可能是个贵族出身?
想了想,陈木枝道:“我晓得了。搞不好是哪个家道中落的贵族子弟,少时经历过富贵荣华,老来贫困交加,便写话本子赚钱度日。你看他写了这么多话本子,还编字谜书,想来是极缺钱的。”
郑存芳叹道:“你猜得有理。我却有些难过,希望他不要这么惨吧。要是知道他是谁就好了,我给他送些银两去,让他不要愁吃穿,好好写好看的话本子。”
“别多想了。回头我让世子打听打听这个草船先生是谁,京城的事儿,他无有不知的。打听到了,咱们暗暗送些银两便好。你不能露面的。”
郑存芳点点头:“这我自然知道。就是希望他能安心写书罢了。咦,木枝,你如今和世子走得很近?”
陈木枝一愣,却装得很自然:“是啊,我如今常在宫里,世子又是太子伴读,自然接触也多些。”
郑存芳笑起来:“你们是早有缘分的。”
“他与我姐姐有缘无分。”陈木枝顾左右而言他。
“木兮姐姐终究是已逝之人。世子能一直执梳相待,也已经很是情深意重。早晚,他是要另寻缘分的。”
“嗯……”
“木枝,若你能代替木兮姐姐,让忠义郡王府依然与怡亲王府结亲……”
“这不可能!”陈木枝立即打断
郑存芳点点头:“这我自然知道。就是希望他能安心写书罢了。咦,木枝,你如今和世子走得很近?”
陈木枝一愣,却装得很自然:“是啊,我如今常在宫里,世子又是太子伴读,自然接触也多些。”
郑存芳笑起来:“你们是早有缘分的。”
“他与我姐姐有缘无分。”陈木枝顾左右而言他。
“木兮姐姐终究是已逝之人。世子能一直执梳相待,也已经很是情深意重。早晚,他是要另寻缘分的。”
“嗯……”
“木枝,若你能代替木兮姐姐,让忠义郡王府依然与怡亲王府结亲……”
“这不可能!”陈木枝立即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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