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云山脚下的一处天然湖泊里,一艘乌篷小船飘荡在湖面上。
“北汉使团明日可就进宫了,五公子一点都不担心?还有心情约我游湖?”陆遥期安静的坐在那里笑着说道。
“我晚些时候回去也是一样的,今日这天朗气清的好天气,不游湖不可惜了么?”林恒瑀站在船头朗声说道。
“天朗气清?五公子,我如今特别好奇你们北汉的风光是什么样的?刚下过大雪几日?你竟然睁着眼睛说瞎话说这是天朗气清?”陆遥期抱着暖手炉坐在乌篷船的船舱里,伸根手指头都不愿,更别提跟林恒瑀一样站在船头了。
“咳,这你就不懂了,这冬日游湖,别有一番滋味,你看古往今来那么多文人,有太多都是冬日里游湖才引出的灵感。”林恒瑀有些不自在的咳了一声说道。
“可能我并不像五公子这般附庸风雅,确实不太懂,这大冷天的,不好好在屋里待着,非要出来游湖,五公子,你是不是坊间话本儿看多了?”陆遥期历来都有些怕冷,这冬日里游湖,她自然是不愿的。
“游湖有游湖的好处嘛,跟看不看话本儿有什么关系?”林恒瑀连忙解释道。
“当然有了,若不是看到了话本儿,五公子何苦大冷的天出来游湖,还非要拉上我?”陆遥期才不是那么容易就被糊弄过去的。
“若你真不喜欢,咱们回去便是,你何苦挖苦我呢?”林恒瑀这句话说的,好一招以退为进。
“不了,出都出来了,就这么回去,那我何苦出来呢?”陆遥期从未在冬日里出来游过湖,虽说嘴上抱怨几句,不过心里却还是觉得新奇。
“你这人啊,就是嘴硬心软,也不知道穆阳侯府那样的人家是怎么养出你这么一个女儿的?”林恒瑀小心的走到陆遥期对面坐下,端起桌上的热茶喝了一口。
“我又不是非要像穆阳侯府里的其他人一个样,我肖母不行么?”陆遥期怒目圆睁盯着林恒瑀说道。
“行行行,你说什么都行。”林恒瑀觉得陆遥期脸上的表情越来越生动,越来越像这个年纪真正该有的样子,老成持重那都是假象,她不过一个刚刚及笄的少女。
“我听说你们北汉使团这次来不光是要给你娶妻,而是特意送了一个公主过来,要嫁给慕容晰吧?所以,你所谓的和亲都是骗人的。”陆遥期也不生气,只是有些淡然的说道。
“是有一位公主,不过她不是过来和亲的。”林恒瑀伸手敲了敲桌子说道。
“哦,你哪位妹妹?”陆遥期有些好奇的说道,他这么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他的那些兄弟姐妹怎么可能会喜欢他,不过一人除外,那就是北汉的淮阳公主。
“我九妹妹,淮阳。”林恒瑀去世相告。
“传言,北汉九公主,天真烂漫,容颜倾世,深得汉皇的宠爱。”陆遥期确实看到过淮阳公主的画像。
前两年北汉曾经提过一次和亲的事情,不过不知为何,后来不了了之了。
“淮阳确实性子特别温柔良善,踩死只蚂蚁都会难过上半天。”整个北汉皇宫,唯一能让他袒护一二的人就是淮阳公主了。
“怪不得你们各个舍不得她前来越国和亲。”都说皇室无情,可是陆遥期从未觉得北汉皇室之人无情,反而觉得他们颇有许多人情味。
“我们北汉绝不会拿女子去和亲,我们那和亲基本都是男孩子。”林恒瑀豪气的就说道。
陆遥期抬起头刚想说些什么,却被林恒瑀突然打断了。
“对了,是不是快到你的生辰了?”林恒瑀突然问道。
“嗯,我的生辰正月二十七。”陆遥期并没有半分隐瞒,实话实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