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遥期踢了他一脚,怒声说道:“少贫,赶紧下去。”
“遥遥,果然无情,世人都说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
你我刚刚也算是同榻而眠,遥遥就这么翻脸不认人了么?”林恒瑀躲过陆遥期踢过来的脚,跳下床一脸受伤的说道。
“林恒瑀,不给我的闺誉抹黑你心里就不痛快是不是?”陆遥期凝眉怒气冲冲的说道。
这家伙张口闭口就想着占便宜,实在是可气。要不是打不过他,真想揍他一顿解解气。
林恒瑀连忙解释道:“遥遥误会我了,本公子对你无一不是真心的。
你看,我这不是还巴巴的给你送银票来了么?若不是真心,怎么会有人一出手就是二十万两呢,这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
“你这钱,是我三哥陆致远的吧?我三哥是你绑走的?”陆遥期瞥了一眼故作伤心的林恒瑀语气肯定的说道。
“遥遥怎么知道的?”林恒瑀一脸兴味盎然的问道。
“刚传来消息说陆致远连带二十万两银票一起失踪了。
而你却突然登门送来刚好二十万两银票,傻子才会觉得是个巧合吧?”陆遥期不紧不慢的说道。
“遥遥真是聪明,那你猜本公子绑了陆致远为何?”林恒瑀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问道。
“反正不是为了替我出头。”陆遥期淡然的说道。
“为什么不能是呢?本公子就是看不惯他们欺负你。”林恒瑀一脸认真的温柔说道。
“五公子说是就是吧,反正与我无关。五公子随意,小女子这就睡了。”陆遥期说完自顾自的想要躺下。
林恒瑀想干嘛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她何必操心这些,她自己的事还忙不完呢。
这个人一句实话都没有,可见不是真心而为。
“别啊,一起看月亮嘛。”林恒瑀一个闪身坐到了陆遥期身后。
“月亮有什么好看的?还有几日便是除夕了,五公子不回去过年就算了,竟还有心情欣赏这异国他乡的明月。
五公子如此心性,当真无人可及啊。”陆遥期差点就靠在林恒瑀怀里,连忙坐正了说道。
“我早已四海为家惯了,对于我来说并不止北汉才是家。
何处皆可为家,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谁也不知道哪一日就会合而为一了呢。”林恒瑀语气悠悠的说道。
天下一分为三也有快百年之久,谁又能说就没有统一的机会呢。
“五公子的胸襟,小女子十分佩服。”一统天下又谈何容易,绝不是说两句豪言壮语就能实现的了的。
想当初的慕容晰不也一样豪言壮志,如今还不是安于现状。三国之间互相制衡已久,一统山河哪有那么容易呢。
“对了,你的脸,好了么?”林恒瑀有些别扭的说道,他何时一本正经的关心过别人。
也从不曾对他人说起过他的满腔豪情。
“已经好了,还多亏了你给的药,你看……”陆遥期说着手上稍微用力在脸上抹了抹,只见脸上的红疹就被蹭了去,确实恢复如初了。
“嗯,还是这样漂亮多了。”林恒瑀盯着看了片刻,一脸认真的说道。
“林五公子是觉得这副容颜漂亮,还是觉得她像你的一个故人。所以才漂亮?”陆遥期笑意盈盈的说道。
原本她们可能只有四五分相似,可自从她重新醒来以后,只怕如今有七八分相像了。
“故人?你是说阿宁?”林恒瑀顿了顿说道。
“除了表姐,林五公子还认识与我如此相似的人么?”陆遥期盯着他一脸认真的说道。
“为何突然提起阿宁了?”林恒瑀顿了一瞬便恢复如常了。
“阿宁?我表姐叫顾云夏,五公子为何称呼她为阿宁呢?是因为长宁郡主的封号么?”陆遥期提起顾云夏是故意为之,她就是想知道为何林恒瑀会接近陆遥期。
“不是……我之所以叫她阿宁,是因为那年我和她初次见面,她亲口跟我说她叫阿宁。所以,我也就一直叫到现在。
就算之后我得知她叫云夏,也不曾更改过。”林恒瑀似乎回想起了往事,语气悠悠的说道。
那一年初见,一身红衣的小姑娘,粉雕玉琢的可爱,拿着根糖葫芦蹦蹦跳跳的走过来。
笑意盈盈的说道:“小哥哥,我叫阿宁,你是来陪我玩的么?”
后来他才知道,顾云夏比他还年长半岁,只是幼时男子身量长的比女子快上一些,所以她才会喊他小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