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毓舒院出来的陆遥柔没有回自己的院子,反而去了朱月英的汀澜苑。
父亲不为她做主,反而训斥她,她去找母亲还不行么?她就不信,母亲会轻易放过陆遥期那个臭丫头。
还有轻云姨娘。不教训她们一顿,她也同样郁气难舒。
陆遥柔到的时候朱月英正在算账。
桌上摆满了账本,如今她掌管中馈,家里上上下下的操持。
穆阳侯府就靠穆阳侯那点俸禄根本就入不敷出,如今都只是靠顾氏当年的嫁妆帮衬,所以无一处不要精打细算。
陆遥柔一把扑到她身边大哭:“母亲……女儿好委屈……”
“这是怎么了,柔儿,怎么哭了呢?”朱月英停下手里的事,扶正陆遥柔低头看着她关切的说道。
“母亲,你可要为女儿做主啊,陆遥期那个贱人,她竟然敢打我。”陆遥柔抬起头让朱月英清楚的看清楚她满脸泪痕还有红肿起来的一边脸颊,委屈的说道。
“她怎么敢?”朱月英看着陆遥柔红肿的脸,一脸心疼。
她的女儿长这么大,她都不舍得动一根手指头,陆遥期竟然下这么重的手,伤了女儿家的脸,她赔的起么?
“母亲,今日我跟五妹妹去看她,谁知道她因为脸毁了就迁怒我们,我说了她两句,谁知她竟然打我。
还说母亲无论何时在她们母女面前都只是个妾室姨娘。”陆遥柔抽泣着说道,越发哭的厉害了。
“岂有此理,果然是顾氏那贱人的女儿,如此不懂进退。她以为现在还是顾氏那个贱人还在的时候么?”朱月英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怒气冲冲的说道。
“母亲,我一定要报仇,不出这口气,我心有不甘。”陆遥柔握紧拳头大声的说道。
“不可轻举妄动,如今你父亲对她不比从前那般不闻不问,小心惹她动怒。”朱月英拍了拍她的手,柔声安慰道。
“母亲还说呢,父亲如今怎么突然对她那么好了,刚才还因为她骂了女儿呢,明明是她的错,父亲就是偏心。
还有那个轻云姨娘,惯会在父亲面前添油加醋,火上浇油。”陆遥期一脸怒气,愤愤不平的说道。
“轻云那个贱人做了什么?她除了整日霸着你父亲外,一无是处。
现在你父亲护着她,我不能明目张胆的对付她,等哪一日你父亲厌倦了,那就是她的死期。”朱月英记恨轻云也不是一日两日了。
陆庭松不是没有别的姨娘,可是却从未像待轻云这般,悉心爱护,甚至还想让她再生个儿子,以防将来养老。
陆庭松这不是生生打她的脸么?生个儿子好跟致远争侯府家业么?她绝不允许!
“刚刚我跟五妹妹去找父亲评理,把事情跟他说了一遍,本来父亲已经有些动怒了。
可是轻云姨娘几句话,父亲反而不追究陆遥期那个贱人的了,还说她郁气难舒,让我在她脸好之前都不要去看她,以免刺激到她。
可是明明是我挨了打,凭什么轻云姨娘几句话,轻描淡写的就过去了。”陆遥柔也不是个傻子,怎么可能看不出轻云姨娘是故意针对她。
可是,轻云姨娘什么时候跟陆遥期的关系这么亲近了,都肯这么帮她说话。
“柔儿你放心,陆遥期打你的事,母亲一定会帮你报仇的,她一日不嫁人,她就一日要待在侯府里,想惩治她有的是办法。
至于轻云姨娘,如今你父亲护着她,你也不要找她麻烦,等你嫁给昌平郡王,母亲再收拾她不迟。”朱月英现在不着急对付那些姨娘。
且让她们蹦跶几日,等陆遥柔出了嫁,陆致远定了亲,看她如何一个个收拾她们。
“母亲,我都听你的。不过,你一定不能让她好过。”陆遥柔咬牙切齿的说道,她如今恨不得杀了陆遥期,竟然敢对她动手。
“放心,她不争不抢我还能让她活几年,现在这副模样,脸能不能好都说不定。
一个没有用的女儿,你父亲和你祖母应当不会在意了,那她死了也就死了。”朱月英冷笑着说道。
这些年朱月英一直气恼当年是陆遥期的娘仗着家世比她出众抢了她的正室地位。
害她的孩子一出生就只能是庶子庶女,现在扶了正了,她女儿还敢拿妾室的身份说事,那就不要怪她心狠手辣了。
就像当年那个孩子一样,穆阳侯府唯一的嫡子,陆遥期的亲哥哥,八岁而夭折。如今让陆遥期过了这么多年,也算便宜她了。
“母亲,我不要她死,我要她生不如死!”陆遥柔咬牙道。
不让她受尽折磨怎能出了今天这口恶气。死了那才是一了百了,她偏要让她活着,然后受尽冷眼和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