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内蒸汽迷茫，一口不大的温泉之中，王辰头顶一块布巾，探出了两只胳膊浮在池壁，闭着双眼。

他感应到小药已然近前，却眼睛都没有睁开的道：“你也下来泡一泡吧。”

小药暗道王辰这是唱的哪出，依言飘进了池中。

泉水自然感觉不到灵体的存在，小药入水就连水波也没有荡起一丝涟漪。

“今天我们就要离开这里了。”王辰淡淡的道，这次他却未用神识交流。

“去哪？”小药一愣，下意识的问道。

“外面。”王辰说了等于没说。

“难道你已经凝气四层了？”小药不是笨人，竟然瞬间想通了这一层。

王辰点了点头道：“算是吧，从凝气四层到五层需要的修炼时间太长，而这些修者留下的灵丹灵石我已经吃得差不多了，所以决定出去闯一闯。”

小药小口微张，欲言又止。

“我观察了好几天，东边的绝壁之上常有阳光投入，那一壁的冰雪已经消融殆尽，爬上去应该不成问题。”

“哦，要走了啊。”小药从王辰极速突破到凝气四层的震惊之中回过神来，语气有些低落。

王辰睁开双眼，认真的看着眼前这个从未变过的面孔：“我注定是要破碎虚空的，不可能呆在这里泡温泉到垂暮老死。”

“王辰……”小药也认真的看着他的双眼道：“你真的好无耻，而且......”

“你洗澡还穿裤子！”

王辰惊而睁眼，却只见小药嗖的一下飘了出去道：“我可要好好看看石之轩他们，以后不知何年何月方能再见了！”

这些日子，小药无聊了，就会立在寒风中，看着走来走去的尸傀，偶尔还会和它们说说话，不知不觉对这些丑陋的尸傀也生出了几分感情。

见小药离开，王辰这才又滑入池中沉思起来:

“越踏入修真的大门，越觉得自己弱小，也许强如李天南，也不敢称笑傲这片天地吧，自己以这一点微薄的修为行走江湖必然危险重重，也不怪小药方才神情低落担心我死在外面。”

下意识的内视，混沌萦绕中两颗星辰静静悬浮，这是他行走修界的依仗。

“如此，我只要在气海之中多多凝聚星辰，我的修为就会更强。”

“只是我的修行之路真的能够这么顺利吗？”这个莫名的想法让王辰心头有些预感，毕竟现在他极快的修行速度依靠的就是吞噬灵石，但吞噬灵石提升的力量如果是有极限的呢？

“王辰，你快来看！”小药忽然大叫打断了王辰的思考，声音之中透着惊惶。

王辰睁开双眼从温泉走出，穿好了衣衫，将储物戒指尽数收好，只留了一颗戴在手上，走出了洞穴之外。

寒风扑面，洞外气温骤降，让人精神一震。

小药一下子飘了过来。

“你看石之轩……”她的声音带着哭腔。

不远处，那被王辰起名叫做石之轩的尸傀摔倒在地，好不容易爬了起来，却咚的一下又摔倒。

他就这么反复着，挣扎着，双目绿光暗淡。

“他的尸气要散了……”王辰叹了一口气，这般场景，他见过多次了。

小药双目红了，眼泪在眼眶之中打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