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越呵呵大笑着,转身看钱通道:“这个问题,老夫来回答。作为战法首先就得切合我军之实际,想那蒙古孩子,四、五岁时便集中学习马上射猎之术。待至成年编入军队,其战力岂是我军所能比。其二,骑兵成军不易,尤其费钱费时,近年来战事频发,国库空虚,无力负担骑兵成军之用度……………”
听着听着,钱通的脸变的越来越红,最后小声地阻止道:“老将军,不要再讲下去了,是我犯了一厢情愿地毛病了。明明是错的,可我还视其为珍宝。愧煞人矣,愧煞人矣。”
钱通虽然性格急躁,想问题比较简单。可是为人磊落,知错认错,单是这份勇气便让李壹和众人高看一眼。
李壹笑着劝慰钱通道:“其实我刚才所说,不过是暂时解决当下蒙古人袭扰边关的应急之策。最终要彻底解决蒙古骑兵这个心头大患,还要靠建立一支能征善战的铁骑,在战场上堂堂正正地打败他们。”
“是啊!”老将王越慨叹道:“要建成这支骑兵队伍,我们需要付出几年甚至十几年的不懈努力。”
钱通、秦勇闻言陷入了深深地沉思之中……
老将王越并不关心钱通他们心里在想着什么,反而转身细细地上下打量着李壹,脸上的欣喜之色越来越浓。过了好一会儿,才转身对秦王说道:“下官昨天还疑惑殿下怎么选了个乳臭未干的孩子作为慕僚,今日一见方解心头之惑。”言罢庄重地朝秦王一揖道:“王爷识人之明,下官深感钦服。”
老将王越可不是一般人,其学识和功绩足以堪称大明弘治朝第一人。就连后来自成一家的王阳明也声称所学兵法为老将军梦中所赐。可见王越在明史中的地位。能让这样一位历史牛人深表佩服,秦王心中的震憾便可想而知了。这个李壹今天也太争气了,给本王争足了面子。
秦王脑子里虽然思潮涌动,可嘴里却不迟疑:“王大人过谦了,呵呵呵,说实话本王也是今日才知晓,这位李壹小友还精通军事。所以谈不上什么识人之明,只不过是运气好碰到这位小友而已。”
老将王越为人洒脱,不再和秦王相互客套。继续对秦王说道:“下官对李壹口中所言的步兵阵法颇感兴趣,王爷能否把您这位小友借给下官几天?”
“当然可以,莫说几天。就是一年半载都行。”秦王说罢顿了顿,继续说道:“只不过小王还有个小小的条件。小王能否旁听二位研习阵法。小王保证守口如瓶。”
老将王越来不及答话,只听得秦勇和钱通异口同声地说道:“我等也保证守口如瓶,望老将军允许我等旁听。”
看了好久热闹的庞燕也忍不住了,着急地喊道:“老将军!还有我,还有我。我也想旁听。”
众人见状哈哈大笑。少顷,老将王越止住笑,说道:“好好好!那就都来。”
那料庞燕这时却冒了一句:“你们这些人也真是奇怪,我说一句话就那么好笑吗?下次再这样!本姑娘不理你们了。”
众人闻言更是一阵大笑,那庞燕顿时气的面红耳赤,气的一顿足道:“你们这些人还笑!再笑不理你们了。李壹!连你也敢笑话我。看你那丑样,就数你笑的最贱了!”说罢捂着脸兔子似地转身跑远了。
李壹顿时涨红了脸:“…………。”
这下众人笑的更厉害了,尤其是钱通、秦勇两人,大笑着捂住肚子直喊疼。
几日后,秦王、王越、李壹、秦勇、钱通、庞虎和庞燕兄妹以及几名锦衣卫齐聚校场。众人按照李壹所画阵图分为攻守两方。李壹作为守方队长站在队伍的前方,左右前方二人一执长牌、一执藤牌。长牌手执长盾牌遮挡攻方的箭矢、长枪,藤牌手执轻便的藤盾并带有标枪、腰刀,长牌手和藤牌手主要掩护后队前进,藤牌手除了掩护还可与敌近战。再向后两人为狼筅手执狼筅,狼筅是利用南方生长的毛竹,选其老而坚实者,将竹端斜削成尖状,又留四周尖锐的枝枝丫,每支狼筅长3米左右,狼筅手利用狼筅前端的利刃刺杀敌人以掩护盾牌手的推进和后面长枪手的进击。接着是四名手执长枪的长枪手,左右各二人,分别照应前面左右两边的盾牌手和狼筅手。
李壹纯粹是照搬后世戚继光的鸳鸯阵法。把老将王越看得是惊喜不已,只见作为攻方的庞虎、庞燕、秦勇、钱通四人见李壹一方刚刚站稳,便纵马攻了过来,李壹见四人来势凶猛便挥动小旗,令众人疾退至校场边的小土坡上。庞虎转瞬便攻至土坡下,待纵马上坡时,其势便一缓。李壹立刻抓住这个难得的机会,小旗向前一挥道:“盾牌落地,护住队中诸人。狼筅手攻击!”只见庞虎引弓便射,“嘭”一声箭羽便被盾牌挡住,庞虎见状便收弓拔刀向李壹攻来,腾地一声却被左右攻来的狼筅阻得身形一滞,不加思索挥刀向狼筅砍去。李壹这时又一挥小旗道:“长枪手突刺!”身后的四名长枪手闻声后,同时举枪便刺。“嘭嘭嘭”!庞虎便被包着布头的长枪戳中,栽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