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烨青没说话,眼神飘往‘琴瑟和鸣’,这字还是皇帝亲笔题写,如今里面的主人萧珞让他捉摸不透,他虽然表面痞子气,又多情风骚,可是出身这样的家庭接受政治联姻,从小见多了虚情假意为达目的的不择手段,与虎谋皮的如履薄冰,即使是卧榻之上也不松懈,他早已习惯内心的孤独,也从不对爱情有丝毫奢望,可是偏偏遇到的是她,真是造物弄人,他觉得可笑,“她不过也是权力的牺牲者,我们都一样从来由不得自己。”他极目远望,心中泛起少有的惆怅,“我们或许也不一样。”最后这句他是在嗓子眼发出的,声音小的唯有自己能听到。
“夫人,夫人,这么晚了,你要我去哪呀!”赫连烨青晚上又来了萧珞房里,这回可没那么容易,萧珞早早地关了门,现在任他再怎么敲都进不去。
“我已经歇下了,公子还是请回吧。”萧珞坐在床上清清楚楚的告诉了他。
“睡这么早,你是不是不舒服,让我进去看看。”他依旧不依不饶的叫门。
真是让人脑仁疼,怎么会有这么难缠的人,萧珞摸着脑门睨了他一眼,幸好她提前安排,估计救兵就快来了,她可不想一直这么跟他耗着,“公子还是别处歇息吧,你也该去看看别的姐妹了。”
“我...”
“公子你不是说今晚上我那吗,让人家等你那么久。”隔着门听声音也能知道是之瞳,木樨还真是及时,萧珞向外面看了眼,终于来了个比他还难搞的人,这下她放心了。外面还是拉扯了些时候,最后以赫连烨青惨败告终,看来这之瞳还是有点能耐的,萧珞偷笑。
若不是着急见到初墨,萧珞也不会兵行险招去招惹她,现下一切都搞定了,只需要等到天色再暗些,就可动身了。
“初墨,你怎么。”在赫连府的一处假山后,他们见了面,这地方极为隐蔽,最主要的原因是离这不远是鄢夫人气绝之处,自那之后这地方一直不太平,所以连下人们都避讳,一般不会有人来。在见到他的那一刻,萧珞所有的埋怨都没有了,不过看初墨瘦削的身体和疲惫的面容,她心底忍不住的泛起酸楚,昔日英武潇洒的少将军如今寄人篱下做了马奴,这怎么能不让她伤心,想着想着她鼻头泛酸,红了眼眶。
“是不是看到我太激动了,怎么还哭上了,珞儿哭起来可是最难看了,别哭,我喜欢看你笑的样子。”初墨伸出手给她拭泪,他的柔情一如往初,有感动人的力量,“你,这些日子过的好吗?”这才是他最关心的。
萧珞一个劲的点头,还是忍不住嘤嘤的哭了,“初墨,对不起,我知道是你不放心我才委屈自己的。”她带着哭腔满是自责。
见她这样,初墨顿觉心中一阵苦涩,侧了身子不再面对她,说:“我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
萧珞破涕为笑,也同他一侧看着月色,说:“你怎么也来这套,那就一个一个来吧。”
“好消息是,太子殿下和世子都活着。”
这可能是这么久以来她听过最安慰的事了,长舒一口气,竟莫名的感觉鼻子又开始发酸,“那,坏消息呢?”
“世子被武陵王胁迫了,萧纪想称帝可是名不正言不顺,又恐遭非议,正好借立世子为帝而自己相仿曹操而令诸侯,定于下月十五即帝位。”初墨停了下,换言道:“不过前朝旧臣有诸多不服萧纪,经与楚魏一战百废待兴,兵力不足,现任军中主帅原是我铁骑军的冀北将军,此人忠义也受过先父的恩遇以后也可为我所用。”
“很好,你办事我自是放心,与旧臣的联系你就多费心了,寻找兄长下落还得劳烦你。”
“你放心吧。”初墨想再说什么竟有些不知怎得开口。宵夜声响了一次,他说道:“珞儿,以后有事还是让木樨来,你经常露面容易引起怀疑。”他深知萧珞的倔脾气,不过他还是要这么提醒,与她的安危比起来其他都不重要。
“我可以答应你,但是你也要答应我照顾好自己,我已经什么都没了,你不能再有任何闪失,我会接受不了的。”萧珞还是第一次这样听话,初墨竟然煞风景的笑了,“你笑什么?”她撅起嘴很不满意的逼问。
“放心,我一定会没事的,等机会成熟我就会离开这里,所以你更要照顾好自己。”初墨笑着和她说。
见面不过几句话,萧珞却觉得无比踏实,她担心初墨的安危,又开心自己不是一个的孤独,在宵夜声响第二次时他们分手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