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笔墨纸砚准备好,暗八小心的扶起禹王,禹王倚在桌边,似是有些费力的站直身子,拿起狼毫,提笔一气呵成。又回身让暗八取来禹王私印,就这么盖上了。略吹了吹,回身招呼暗八扶他坐回椅子。
云峰都激动了,王爷的墨宝啊,一定要精心的装裱,然后就挂在山庄大门口,云峰正喜滋滋的想着,却见王爷又说:“这字是提了,却不是马上就能挂的,本王此番前来不宜暴露行踪,待日后再挂吧,钱老,您就受累,再给再给提一幅字吧。”
钱老上前一步,开了口:“是,王爷。”
“既如此,我看这酒楼,木屋都没有名字,几位也都是在尊国有些名气的,就一并给提了吧。”
“是。”
这么大个馅饼砸下来让云峰这下乐的都快找不着北了,原想的能给山庄起个名头就已经是很满足了,现在一下都有名字了,还都是大儒名家的题字,山庄不出名都难了。
待各位按照山庄小屋各自的特点提好名字,也到了午膳时分,吩咐下人仔细把各位的墨宝收好,云峰道:“王爷,这会也到了吃饭时间了,把咱们山庄的特色给您上来您尝尝鲜?”
“嗯,也好,你们也不必拘礼,一起吃吧。”
“谢王爷。”
饭罢,暗八搀扶禹王走到后院的房间休息。临走,看了钱林一眼,钱林知趣,默默的跟在禹王后面进了小院。
“老师,您致仕也有些年头了吧?”
“回王爷,五年有余。”
“怎么?还不打算出仕么?还压着你家老二,要不是皇上死活不准,我看你家老大也早就离开官场了,你是打定主意不再步入那个漩涡了?”
“王爷,您和当今都是草民一手教出来的,您少年英才,又天资聪颖,今上样样不如你,先皇也一直都是属意于你,可到最后却是今上坐上了那个位置,您却被逼到边境这么些年,因为什么,就因为今上能忍,就连当初先皇之死,只怕也不是那么简单,后来今上拿着先皇的遗诏坐上了那个位置,您碍于手足之情,不曾相争,草民一开始也以为今上虽不及您,却也矜矜业业,可这些年,他行事越发荒唐,成日流连后宫,宠幸宦官,朝堂之上也尽是些阿谀奉承之徒,敢说真话的无一不是被贬,就是被杀,明里暗里把当初反对他的人都杀了,就连一直待他视如己出的太后,也幽禁在冷宫,就因为太后是您的生母。草民好容易抽身出来,实在不愿再踏足。”
“老师,这些我都知道,曾经我万般忍让,不过是不愿皇位之争牵连太多,这才远走边疆,可我步步退,换来的却是如今的结果,一拨一拨的派人刺杀,下毒,母后在冷宫被百般折辱,妻子死的不明不白,就连唯一的儿子,若不是您当初想法子掉了包,只怕也……。就算这样,看在他还算勤勉,我都忍了,这几年没了您的劝诫,照他这般荒淫无道,尊国怕是要亡在他手里了,如今,便是为了尊国不被亡国,我也是退无可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