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秦益被姜闻雪早早叫醒,因为这一天止悦真人便要率领华山派的众人从洛阳赶来太室山,与其它几个门派在此汇合。五岳剑派的掌门于此聚齐,嵩山派的掌门也就是那壮硕的中年汉子已经整理衣装端坐在大厅之中,秦益站在姜父身后,有幸又当了一回陪衬。
没过多久,一个留着山羊胡的矮瘦老者领着几个弟子走进进堂来。那嵩山派的掌门起身道:“吴掌门,横山上一切可好?”那吴掌门看来是北方人,一口浓重的河北话道:“还是那个样子,只是现在北方战事吃紧,后金鞑子常常入境劫掠人口,我们这些人在山上自是没什么事,只是找些粮食实在困难!”这老者说罢又手抚白须长叹了一口气。
秦益看向那老者,他堂堂横山派的掌门,长衫上竟然有一个补丁,身后的弟子也皆是一身粗布衣裳,可以想象现在横山上过得是什么样的日子。
那嵩山掌门听闻如此情况,似也心有感伤。遂道:“我五岳同心,吴掌门此次可带些银两回山周济。”
那吴掌门脸上却是露出一抹苦笑:“银两我横山自然也有,只是现在横山周边银子已经买不到粮食了。”
“什么,竟已到了如此地步!”嵩山派的掌门惊讶之下还是道:“吴兄不妨留在此地,等我五派掌门到齐后再共商对策!”
那吴掌门慨叹一声:“如此也好,我本不欲麻烦五岳的同僚,然我老头子怎么都好,山上的孩子们却不能如此继续下去!”说罢,他随便找了一张长椅自顾自的坐了下来。
不到办个时辰,一个身着锦袍的年轻人亦带着几个人从厅门步入。谢伯钦赶忙起身,侍在下首,并低头道:“师兄”
原来这不足三十岁的年轻人竟是谢伯钦的师兄,南岳衡山的掌门人。他比谢伯钦年轻这许多,也许是拜入师门较早吧。
“林掌门。一别数年未见啊!你的武功一定精进许多。”嵩山派的掌门起身拱手大笑道。
那锦袍男子笑道:“魏师兄,当年多亏了你的提携,师弟我这才能有如此成就!师兄你取笑小弟了。”原来那嵩山派的掌门姓魏,秦益在山上住了这几天也是今日方才知晓。
二人顾不得寒暄,便有人为那些衡山弟子安排了住处。这三位掌门才开始聊起正事,只是秦益站的较远,听不太清他们究竟说了些什么。
未到午时,一行七八个道士终于缓缓到了堂外,三位掌门早已听闻门下弟子的禀报,一齐走出门外迎接。当先的一个道士约四十许,长相儒雅精致,道骨自成。那道士走过秦益的瞬间似有仙风拂面,静人心弦,一股出落凡尘之感油然而生。
那道士大概就是泰山派的掌门,应理真人了吧!他只是一露面,其他三派的掌门便出门相迎,可见泰山派五岳之首的地位,又或许是应理真人本人有什么地方着实令人钦佩。
还没等大家回过神来,又一个年逾花甲的高瘦道士带领几弟子到了广场上。那几个弟子秦益虽不认识,却全都见过,不正是华山的师叔师伯们吗?那个高瘦道士就是华山派的掌门“止悦真人”喽?
“爹!”姜父此时也来到止悦真人身后行礼道。
应理真人当仁不让,当先走进了门,之后便是四位掌门及五岳剑派的二代弟子,几十人鱼贯而入,万仞堂也热闹起来。
进入厅内后,应理真人竟然坐在主位上。而嵩山的魏掌门却没有一丝介意,这又一次让秦益感到泰山派以及应理真人的威望在五岳甚至江湖中究竟到达了一个什么样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