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道中,落淑将从寒渊潭底找到的东西交给了君泽。
一块用暖玉做成的悬棺,中间躺着一个小女孩,这个小女孩就正是云寒宫漓裳的孩子,漓慈。
落淑笑道:“这峳峳做事还真留一物,这个半死人需要在寒冷中保持身体平衡,又不能真的冻伤了这个脆弱的小姑娘,居然还大费周章的弄了暖玉悬棺,真不知道那个杀戮果敢的上古凶兽去哪了。”
君泽坐在上方,看着躺在暖玉中的小小身影,不由得也想起了水晶棺中的梦绾,两人都是昏迷不醒,一个却是魂魄沉睡,一个是身体沉睡,这一切都是那的可笑。
起身走到暖玉悬棺旁,手轻轻的抚在暖玉上,暖暖的触觉让他这个长时间浸泡在寒冷里的人,心里狠狠的撼动了一下,何曾几时,他也是沐浴在温暖的阳光下,本以为会一直这样走下去,可是却遭到了上天的妒忌。
所以,不管他接下来做什么,都没有任何人可以指责他一句!
他不过是要拿回本该属于他的东西,和,人
“这个孩子就是漓慈?”稍微有些不敢相信,问道:“就是漓裳和花月白的孩子?”
落淑自信说道:“没错的,我亲耳听见信吩咐峳峳去办的,虽然我也不知道信是从哪里知晓的,但是我亲眼看见漓裳那个痛不欲生和自己矛盾的表情时,我已经完全相信这个孩子就是漓裳的。”
她当时偷偷跟去了云寒宫,一直躲在暗处偷偷观察,这一点她可以完全保证。
只不过她可从来没有听说过什么通灵镜心,不过看样子,通灵镜心对信来说应该很重要,不然峳峳也不会费尽心机的想要从漓裳嘴里逼出通灵镜心的位置。
只不过让她刮目相看的是,这个漓裳还真的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自己偷偷生养孩子,即便孩子没有完全清醒过来的可能,但依旧是不放弃。
而且在孩子和天下的大局中,她居然选择了抛弃自己的孩子,而保护通灵镜心,不得不说,漓裳在某些方面还真的让她倾佩。
君泽食指敲击着暖玉,困惑道:“通灵镜心吗?传闻可以净化心中阴暗的神物?信要这个东西做什么?难不成是练功走火入魔了?”
还是说他想要与我为敌?
不,不对,他现在还不知道我早已经对白悠悠下手了,他拿通灵镜心应该不是想要帮白悠悠,而且通灵镜心虽然能除心中恶念,调理功法,但是这对魔种毫无用处。
落淑见君泽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就多嘴问道:“这通灵镜心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我看峳峳对它势在必得。”
君泽嗤笑,道:“传闻这是一位神女的心,通透干净,这位神女名为雪女,她能知过去将来,洞察世事,死后就将自己的心刨出炼制成了神器,以传后人,后来云寒宫又的通灵镜,就将两者合二为一,由历代宫主看守受用,五百年次能用一次。”
据说那位雪女是因为爱上了一个人,她恨自己的心里对事物产生贪念,而且还爱而不得,于是就做出来这件事,还诅咒自己永生永世不能爱上任何人。
她贵为雪女,本应该心灵通透干净,能渡化世间黑暗,可是却因为爱,让这一切化为乌有,得知自己将会变的和凡人一样,会染上七苦,又选择了让自己解脱。
落淑嘴角一勾,道:“君上,您让我做的事情我都做了,那您答应我的事情不知道可不可以兑现了呢?”
其实君泽根本就没有完全放心信,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如果不出意料,应该是在威胁君泽的那天开始的吧。
信,亲口说出:自立门户。这四个字。
双方都没有给对方过一丝信任,既不是朋友也不是敌人,处于平衡状态。
正是这样才不可信,因为,信可是一直站在白悠悠那边的,虽然和温言为敌,可是君泽毕竟是伤害了白悠悠,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而且纸包不住火。
指不定信什么时候就知道了一切的真相,到时候就像一条毒蛇一样趁你不注意的时候咬你一口,那可就连哭的机会都没有了。
于是便和她达成交易,监视信的一举一动,在必要的时候阻止峳峳的一些行动,等一切结束后,君泽就会给她修炼时需要的东西,这样就算离开信的帮助,离开灵池,她也能修炼,到时候,她就真正自由了。
毕竟,在这乱世中,没有人会是你的朋友,能信得过的人只有自己,君泽和信不例外,她也不例外。
君泽轻笑:“我说的是一切都结束,并不是你帮我夺来了漓慈就结束了,而且我现在越来越怀疑这个信的真实身份,我需要你继续帮我查探。”
“什么!”落淑一惊,她能做的事情有限,如果这对她来说还不算结束,那她还有什么作用?可是也平静下来了,说道:“信一直都在闭关,一切事情都交由峳峳在办,我能如何探查?寒渊中的那些凶兽也是对信俯首称臣,更是没有人知道他的来历,你让我如何查探?”
这件事情说不定还会引火烧身,到时候可就得不偿失了。
她宁可从此修为速度慢,也不愿意为了这点小利小惠而丧命。
要知道信从来就不信任她,如果再得知自己被判了他,依照信的行为处事,还不那她扔进疯兽堆了?
想想那些疯掉的畜生,落淑就觉得毛骨悚然,那些东西都是一些只知道吃东西的怪兽,为了吃可以不惜一切,比饕餮还要恐怖的一群怪兽。
君泽挑眉嗤笑:“这就是你的事情了,做得成还是做不成这都是你的选择,你也别想像背叛信那样背叛我,信能有什么手段对付你,我也能,本君是魔道之主,没有什么事情是本君做不了的。”
回到上位,俯视着落淑,说道:“一个能随便背叛的人,在我眼里可是分文不值,你最好记住,本君想要捏死你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滚吧。”
落淑咬咬牙,手慢慢握紧,尽管心中不满,可当前局势不得不让她忍气吞声。
只能默默的退出大殿。
等落淑退出去之后,君泽立刻就捂着胸口猛咳出了一口血,嗤笑:“呵,没想到上次在青丘受的伤到现在都没好。”
一道白光从门外飞入大殿,让大殿中的门窗都紧关上,才现身,白辰亦说道:“当然没有这么快好,参天树下的阵法可伤的是神魂,你虽然用的是白悠悠的血和身体,可是并不阻碍这一点。”
“要不是你正好拿到魔丹,恐怕我救你时,只会无功而返,还落得一身伤,没死已经是万幸了,还嫌弃伤好得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