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在暗指她要来的朝堂情形的情报,却又不肯出力的事情。
脑中飞快转过几个念头,宁诗婧面无异常地笑道:“不是女儿不愿意,是女儿实在是无能为力。父亲至少也要等上一等,让女儿从长计议才是。”
她再次选择了拖延,这次宁清河却出乎意料地没有提出异议。
他从容地捋了捋自己的美髯,沉吟着道:“既然娘娘这样说了,老臣也不是那么不近人情,自然不会再为难娘娘。”
他沉沉的叹了口气,又道:“老臣还有另外一件事,要与娘娘商量。”
他终于不再执着于要当帝师,宁诗婧长出了一口气,听到这话略犹豫了片刻,还是点头道:“父亲请说。”
“先皇缠绵病榻许久,选秀停了五年。”出乎意料的,宁清河说的竟然是正事,淡然道道:“宫中不少伺候的宫女们岁数都已经大了,也该放出去了。”
“父亲竟也会关系这些小事?”宁诗婧十分意外,忍不住脱口道:“实在是让哀家刮目相看。”
“老臣是当朝太师。”宁清河倒也没生气,不置可否地道:“况且这里面许多都是朝廷官员的女儿,到了该嫁人的年纪,也不能再继续耽搁下去了。”
她就说,这道貌岸然的老狐狸,无利不起早,怎么可能突然关心宫中的宫女们。
看来,是想通过她对朝中官员卖好了。
不过宫中确实有不少宫女都到了年龄,钟玉珩毕竟是个不能放出去的大太监,对这些大概没那么敏感。
料想他也不会反对,宁诗婧干脆做了顺手人情,痛快的应了。
目的达到,宁清河也没有再纠缠,略坐了坐就起身告辞了。
瑞珠给宁诗婧捶肩膀,若有所思地道:“娘娘,奴婢怎么觉得不太对?宁太师今儿未免也太好说话了些。”
怒气冲冲的来了,最后却只是让放到年纪的宫女出宫,前头闹那么大总觉得有些虎头蛇尾,让人心生不安。
宁诗婧也略皱了皱眉,同样觉得十分诡异,无声叹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些日子我们小心些,别出什么差错。”
因为小皇帝开蒙的问题,宁太师已经动了怒,宁诗婧并不打算再拖延宫女的事情。
稍作歇息,之后她站起身道:“咱们去勤政殿跟钟大人商量……”
话没说完,她只觉得体内流出一股热流,顿时面色格外的古怪。
正跟在她身后为她小心整理后摆的瑞珠一愣,忙问道:“娘娘,娘娘您怎么了?”
“我……”宁诗婧又是好笑又是无奈,道:“我可能是来葵水了。”
小太后之前缠绵病榻,身子虚的厉害,葵水也变得极其不准时,倒让她一点准备也没有。
这会儿也不知道该庆幸她这会儿没在勤政殿免得出丑,还是该感慨这葵水来的不是时候。
瑞珠也愣了愣,忙道:“娘娘奴婢伺候您更衣,让御膳房给娘娘熬些红枣枸杞汤来为娘娘补身子。”
“不急。”宁诗婧摆摆手:“先传令让人将钟大人请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