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父不教,为了几个儿子,只能出手掩盖罪证,让民众枉死。
这些腐臭的过往骤然被钟玉珩划开脓包统统暴露出来,谢大人又是悲愤又是不堪,仰天长叹:“奸宦当道,天不佑我大安!”
钟玉珩将手上的折子重重的拍在他的脸上,嗓音森寒:“谢大人,这本折子上记载的罪状,总是要了谢家满门性命也不足为怪。现如今,本官倒是想问问,你到底是要流芳千古的一世清明,还是要你儿孙性命?”
伴随着他的问题,四周站着的侍从极其有眼色地迅速退出了这件牢房,围在四周警惕。
谢大人很想不屑地喷他一脸唾沫,以昭显他宁死不屈的刚烈气节。
可是……
他不能,也不敢。
他自诩忠烈,却儿孙多纨绔,到了连个忠肝义胆、不畏强权的美名都留不下。
他用力的闭了下眼睛,像是一瞬间被抽走了所有的精气,颓然道:“你待如何?”
“我知谢大人不屑与吾等同流合污。”得偿所愿,钟玉珩微微笑道:“既然如此,谢大人就用满门性命换本官一个问题的答案如何?”
他明明在笑,却像是面具挂在脸上,扯动嘴角的时候,仿佛唯有脸皮动弹,皮下的血肉却犹如万年寒铁,冷意渗出,带着刻骨的冰寒。
谢大人只觉冷意逼人,沙哑地道:“你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