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公公他权势滔天,朝中的大人们,乃至老爷都无法与之抗衡。您身娇体贵,又身在这重重宫廷,左右无可依仗,激怒了他,您怎么办才好?”
“就算我不冲动,难道他就肯高抬贵手了?”宁诗婧靠在软榻上,淡淡的道:“我们现在的情况,说是前有狼后有虎也不为过。就算我们再瞻前顾后又有什么用呢?”
那钟玉珩心机深沉,她为了不被怀疑,绞尽脑汁端着小太后该有的仪态语气,才撑了过来,这会儿只觉得身心俱疲。
“您往日总教奴婢,有忍乃有济。已经忍了这么久,怎么就不能再忍这一刻了?”说着,她忍不住掉下泪来:“您是千金之躯,如何要与那瓦砾相碰?”
“傻瑞珠。”宁诗婧淡淡笑了,扶她起来给她擦了泪:“从前我们能忍,是因为钟玉珩愿意看我们忍。但是现在咱们腹背受敌,如果我再不背水一战搏一下,恐怕想忍也没机会忍了。”
瑞珠眼泪掉的更急。
她怎么会不知道前些日子的风平浪静不过是他们自欺欺人,却又不敢真正去捋老虎须。
铡刀没落下的时候,谁会不奢望自己还有生还的机会呢?
“他钟玉珩现在早已经权势在握,要的也不过是听话的傀儡。我跟父亲谋划的事情已经败露,他怎么可能还容得下我?拖到现在也不过是猫捉老鼠闹着玩而已。”
正在这时候,殿外有小太监过来通传道:“太后娘娘,太医院林院正来为您请脉。”
瑞珠收了泪,肃着脸道:“平安脉前天刚请过,如今又要请什么脉?”
小太监战战兢兢地抬眼觑了一眼,哆嗦着道:“是……是九千岁命林院正为娘娘请脉……请,请娘娘开恩!”
说着,“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抖如筛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