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差役将自己的腰刀解下,双手捧着腰刀献给王瑞。
王瑞拔刀起舞,在亭中舞起了刀。
烛龙栖寒门,光曜犹旦开。
日月照之何不及此?惟有北风号怒天上来。
燕山雪花大如席,片片吹落轩辕台。
幽州思妇十二月,停歌罢笑双蛾摧。
倚门望行人,念君长城苦寒良可哀。
别时提剑救边去,遗此虎文金鞞靫。
中有一双白羽箭,蜘蛛结网生尘埃。
箭空在,人今战死不复回。
不忍见此物,焚之已成灰。
黄河捧土尚可塞,北风雨雪恨难裁。
风雪之中,一阵声情并茂的吟诵声从亭内传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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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长生岛,秦瑜厚葬了在永宁监城一战中牺牲的将士。并亲手把抚恤金交到他们家人手里。
自从击溃倭寇那一战后,秦瑜就在长生岛上划了一块地作为阵亡将士的公募。
这块墓地原本有二十二坐墓碑,现在又添四十六座。往后,这里的墓碑将会越来越多。
墓碑上工工整整地刻着死者的姓名生卒年月和籍贯,以及他们因何为何牺牲。
这是秦瑜能为他们作的最后一件事。
他们是幸运的,至少死后可以在石碑上留下了他们的名字和生平事迹,有人记得他们。
对曼作战以来,牺牲的辽东将士何止十万,能留下姓名为世人所铭记的又有几人?
这个时代的武人性命如草芥,没有人会在意他们的牺牲,没有人会为他们写墓志铭,立碑做传,在柴载厚的奏疏里,一个人也好,十万个人也好,都只是一个数字。
“全体都有!立正!”
秦瑜在墓地前下达了命令,他的身后,是长生岛所有的官兵。
“举枪!放!”
火枪手们面朝大海,抬起枪口向海边鸣枪,向死去的兄弟们致敬。
在葬礼结束后,秦瑜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他的住处非常简陋,只有石大柱和和另外两名亲兵守卫他的住处。
“这就是秦千户,你们上来吧。”见秦瑜回来,石大柱招呼院内六个衣衫破旧的儒生到秦瑜跟前,“千户大人,这几个都是识字的先生。”
六个儒生上前给秦瑜唱了一个肥诺。
“给诸位先生看做。”庭院内的石桌子不够坐,秦瑜让石大柱带他的手下再搬三张椅子过来。
六个儒生略微迟疑片刻,便谢过秦瑜坐下。
“大柱,再搬一个火盆来。”秦瑜感到院子里有点冷,便丰富石大柱搬一个火盆过来取暖。
秦瑜还没来得及扩建自己的住处。现在他是有家室的人,房内有女眷,且屋子很小,容不下多少人,他也不便在屋内接待这些儒生。只得凑合在庭院内接待他们。
石大柱让两个卫兵去搬凳子,自己则是端上一托盘的热茶放在石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