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瑜刚才给谢德藻看的花银更是成色上佳,最新的花银。
“不必了,我信。”
早就听闻和红夷交易利润巨大,不想大到这种程度,巨大的利润让谢德藻眼红。
“不知贤婿是拿何种货物与红夷交易?”谢德藻问道。
“泰山大人这个问题问的好。”秦瑜笑道,“红夷最想获取的商品无非丝绸、茶叶、瓷器这几样。就拿其中的丝绸来举例,江浙地区盛产的丝绸,成本是每匹丝绸三两,而在当地最多卖四两银子一匹,但是到了内地丝绸的价格可达到五到六两一匹,到了辽东更是达到了七到八两。而小婿卖给红夷的价格是每匹丝绸十八两。”
“每匹丝绸十八两?!还是花银?!”
饶是商海浮沉多年的谢德藻,这时候也把持不住,双眼闪烁出灼热的光芒,两颗眼珠子几乎要蹦了出来。
奸商啊!这个女婿简直就是活脱脱的奸商,成本三两的东西居然让他卖到十八两,这中间可就是整整十五两,也就是六倍的利润!
当然辽东地区的丝绸贵一些,每匹要七八两,但这中间还是有十两左右的利润,还是非常可观的。
如果谢家给这个女婿提供更便宜的丝绸,利润将会更可观!
爹爹平常表现老成持重,这是谢芸汐第一次见到谢德藻失态。
“我在江淮地区可以用三两半的价格收到一匹丝绸,眼下倭寇猖獗,不走海路走陆路将丝绸运到辽东的成本就算每匹一两,到了辽东成本就是四两半一匹,莫说是贤婿一匹丝绸以十八两的价格卖给红夷,就算是每匹卖十五两,也有十两半的利润,卖上一万匹就是十万五千两!”
不得不承认,经商多年的谢德藻算学非常好,能以这么快的速度计算出一万匹丝绸的纯利润。
“泰山大人意下如何?”
从谢德藻疯狂的表情,炽热的眼神,秦瑜知道这事肯定成了!
资本啊资本,万恶的资本,果然资本使人疯狂!
“好买卖啊!这么好的买卖为何不做?!”谢德藻拍案道,他顾不上形象,亲切地拉着秦瑜的手,“贤婿!你就是咱们谢家的救星,你就是我的财神爷啊!”
谢德藻原本的想法不过是结交秦舒元,弄一点皮毛和辽东当地的土特产品,勉强维持谢家生意。现在有这么大利润的买卖,谢德藻当然愿意做!
“父亲,朝廷已经下令禁海,片板不得出海,没有朝廷点头,私自和红夷做生意可是死罪,要杀头的。”
谢芸汐依旧保持着一丝理智,他提醒失去理智,近乎疯狂的谢德藻。
“芸汐,你多虑了。这一万匹丝绸就是十万两花银的利润,十万匹可就是百万两!司礼监掌印大太监的年敬不过三万两,内阁阁员的年敬不过二万两。把这些人全部都孝敬一遍也不过五十万两,那可还剩下五十万两的纯利润呐!”谢德藻早已经被白银蒙蔽了双眼,哪里听的进女儿的劝告?
“打通了这些人,皇上也不敢轻易要你的脑袋啊?再说,你二叔和三叔一个在督察院供职,一个在兵科供职,你爹的脑袋没那么容易丢。”
靠果然是奸商啊。秦瑜暗叹,他的这个泰山竟然未雨绸缪把贿赂成本都算的一清二楚。
只要有10%的利润,它就会到处被人使用;有20%,就会活泼起来;有50%,就会引起积极的冒险;有100%,就会使人不顾一切法律;有300%,就会使人不怕犯罪,甚至不怕绞首的危险。
秦瑜不禁想起马克思的这句至理名言。
眼前疯狂的谢德藻就是一个活脱脱的例子,为了银子脑袋都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