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打高丽人,高丽人又岂肯交出人参毛皮等土特?”
听说秦瑜不会对高丽人用兵,谢德藻这才冷静地坐回自己的位置。
这是一个矛盾的问题,打了高丽人,朝廷追究起来他们承担不起这个责任。而不打高丽人他们又得不到他想要高丽土特产品。
“我们不打高丽人,但是倭寇可以打啊。”秦瑜阴恻恻道。
“贤侄的意思是假冒倭寇,劫掠高丽人?”谢德藻惊道,这种阴招也想的出来,自己这女婿未免也太损了些。
“不错。”秦瑜说道,“小婿的捷报这时恐怕已经呈递到了皇上手里,就凭那一百六十级倭寇额首级,和三十五名被生擒的倭寇,朝廷会相信辽东有倭寇。再者辽东地区没有像样的水师,最近的水师也在登州和莱州,朝廷也不会知道我们的虚实。”
谢德藻心动了,秦瑜的这个法子可行。一旦打通了高丽这条货源,何愁没有银子?
现在辽东皮货的货源紧张,加之近年气候异常,江淮地区也一年比一年寒冷。毛衣皮裘在江淮地区非常受欢迎,市场是供不应求。这时候垄断毛皮生意,银子想不进他们谢家的口袋都难。
谢家本来就经营着辽东的毛皮生意,有一条毛皮的收购、加工、制成衣服的完整产业链,以及稳定的客户资源。
这些是秦瑜没有的,也是秦瑜很难在短时间内可以做成的事情。因此秦瑜决定跟谢德藻一起合作,分享谢家现成的资源。
谢家想挣钱,他也想挣钱养军,他和谢家有着共同的利益。这样的好事,只要利润足够诱人,谢德藻不会拒绝,哪怕是需要冒很大的风险。
只是想要打通这条货源需要有包天的胆子,这是在与两个,也可以说是三个国家为敌。
谢德藻看着秦瑜坚毅的面庞,这个年轻人到底是何方妖孽,居然胆大包天到敢与三个国家为敌!
有那么一瞬间,谢德藻的脑海中闪现过两个名字:滇国公沐狄,东闽林其昌。
谢德藻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把自己的女婿和这两个叛贼联系在一起。
“泰山,只要我们两家合作,泰山一年的利润又何止十一二万两。就算是二三十万两也是轻而易举!”见谢德藻已经开始动摇,秦瑜继续撺掇道,“再者,小婿还不止这一条财路。”
还有其它的财路?
谢德藻是商人,逐利是商人的本性。见秦瑜说他还有财路不禁来了兴趣:“什么财路?!”
秦瑜从腰间的一个取下一个兜袋,将兜袋里面的东西倒在桌面上。
金属硬币落在石桌上发出清脆悦耳的响声。
“红夷的花银!”
谢德藻拿起其中的一枚银币在手上细细观赏。
这个女婿到底是何方妖孽,居然还有红夷的花银?他说的这条财路莫非是和红夷做交易?
由于这些外来的银币上印着精美的图案和花纹以及一些他们不认识的文字。周人便将这些银片子称之为“花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