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的关键原因就是朝廷钱粮不济,应征疏浚运河的民夫食不果腹,干活根本使不上劲。加之官员为了赶进度雇佣大批监工鞭挞民夫,驱使民夫们饿着肚子干活,一时间民怨沸腾,民夫逃的逃怠工的怠工。导致短短一百三四十里的运河疏浚了六年还没疏浚完。
“玉娘来客人了,给客人上茶!”
秦瑜推开门,招呼陈玉娘给谢德藻上茶。
院子里一套从岛上其它地方搬来的石桌和石凳,秦瑜一屁股直接坐了上去。
陈玉娘是个乖觉的人,他早已看出来的这几个客人是谢芸汐的娘家人。
秦瑜察觉到陈玉娘看谢芸汐的眼神有点怪怪的,似乎透着一丝丝醋意。
陈玉娘给谢芸汐和谢德藻父子上完茶,便又进屋忙活了。
“你就一个奴婢?”
谢可隆环顾四周,发现除了刚才看到的那个小婢女,就只有一个八九岁模样的孩童蜷缩在角落看书。
这未免也太寒酸了吧?谢可隆在苏州府倒是有和一些屯军的武官打过交道,向他们兜售过毛皮衣物,莫说是一个正五品的千户,就算是七品百户都不止一个婢女伺候。
“算不上婢女。”秦瑜否认了谢可隆的这个说法,“玉娘是落魄官宦人家的女儿,暂居此处,我把她当妹妹看待,没把她当婢女。”
在我屋内干活的陈玉娘一直心不在焉,他一直侧耳倾听屋外的动静。听到秦瑜向谢芸汐的娘家人这么解释自己的身份,两滴眼泪不争气地从眼眶里溢出。
她本出身于书香门第之家,书香门第的之家的人看重面子。如果不是遇到这等世道,他又何必卖身为婢。
想着跟随秦瑜的这些天,秦瑜也确实没有把她当做婢女看待,甚至还让他帮忙管账。想到这些,陈玉娘没觉得秦瑜再撒谎,他似乎是真的这么对自己。
“没有婢女?那日后妹妹的起居由谁来照顾?!”谢可隆几乎要跳起来。
“哥哥不必担忧,云汐能照顾好自己,再说,还有铮儿。”一旁的谢芸汐说道。
“混账东西!少说两句!”谢德藻拉下脸。
训斥完谢可隆,谢德藻喝了一口茶,放下茶盏,问秦瑜:“不知贤婿今日邀老夫至此所为何事啊?”
婚礼刚刚结束,秦瑜就邀请谢德藻,谢德藻不知道秦瑜邀他上长生岛的目的,故而问道。
“小婿听说泰山大人是做皮毛生意的。”秦瑜悠悠地说道。
谢德藻点点头:“以此糊口罢了。贤婿应该知道,大周毛皮的货源主要在辽东以及辽东边外的苦寒之地。尤其是这上等的毛皮大都产自边外。而如今边外全部被曼殊人所占领,皮毛的货源越来越难弄了。”
谢德藻长吁短叹,向他的女婿抱怨。
辽东边内是有一些货源,质量虽然比不上边外的毛皮,但是还是有利润可以赚。
只是眼下大周实际控制区域下的毛皮产地只剩下了辽东边内这一隅之地,货源竞争将更加激烈,毛皮涨价也是必然的趋势。
毛皮涨价姑且不说,大周比他实力雄厚的毛皮商多的是。
这也是谢德藻为了和秦舒元搞好关系,将唯一的爱女嫁给秦瑜的原因。无非是为了垄断复州的毛皮资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