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舒宝微微一怔,心想秦瑜这厮这么不长记性么。
上次秦瑜单枪匹马到兵马司找他吃了亏,这次应该吃一堑长一智多带些人来才对。怎么一个人就这么来了?
他真当他是关二爷呢!和他秦舒宝玩单刀赴会?
“一个?!”秦敖忠听到秦瑜只身来到他们府上,非常兴奋,“左右与我拿下!今日小爷我要痛扁他一顿!不打得他缺胳膊断腿,休想离开他们秦府一步!”
鼻青脸肿的秦敖忠摩拳擦掌,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没脑子的东西!”秦舒宝厉声训斥这个不成器的儿子。
两个儿子不成器是他最大的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如果这两个狗崽子争气一点。秦明也不会放着有两个正经身份的孙子正眼都不看上一眼,而接见秦瑜这个没有名分的私生子。还给秦瑜补了个隆重的冠礼。
冠礼那天,辽东的权贵都来了,给秦瑜戴冠起表字的还是辽东巡抚。这等于是向全辽东宣布:秦瑜以后就是我秦家名正言顺的孙子了!我很看好他。
秦瑜走进秦舒宝宅邸的大厅,秦舒宝并没有请他入座。秦瑜也不管,大大咧咧地找了一张椅子坐下。
“大胆!竖子焉敢无礼!”
秦瑜进门招呼都不打一声就直接落座,这是非常无礼的行为。况且秦舒宝的身份还是他的长辈加上官,这不仅是无礼,还是大不敬。
“来人,给我叉出去!”秦敖忠命令亲兵把秦瑜赶出去。
秦舒宝却示意亲兵退下。
这是在他的府邸上,秦瑜进了秦府,要怎么拿捏秦瑜还不是他说了算?秦舒宝不急于这一时。
“今天来我是给叔父大人送上一份大买卖的,我大老远赶来,叔父大人一杯茶水都没有,这说不过去吧。”秦瑜说道,他感到嘴巴有些渴,向秦舒宝讨要了一杯茶水解渴。
秦敖忠正要发作,秦舒宝却让府里的仆人上茶。
“什么买卖?”秦舒宝面无表情地问道。他不清楚这小子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一百五十顷良田,叔父大人,这是不是一笔大买卖?”
一百五十顷良田?
秦舒宝闻言暗暗一惊,随即又故作姿态,装出一副毫不在乎的模样:“贤侄说笑了,金州除了我们秦家,莫说是一百五十顷,就算是能拿出十五顷良田出来卖的人手指头都能掰扯的过来。”
“就是我们秦家的人。”秦瑜笑道,“小侄常年混迹于行伍之间,对农耕之事不甚了了。小侄就琢磨这,这些良田在小侄手里不是糟践了吗?”
“所以你打算卖一百五十顷良田给我?”秦舒宝来了兴趣。
“的确如此,不想叔父大人那么心急,小侄还在复州就听说您老急着给新田挖水渠。人言叔父大人勤于农事,善于耕作,看来所言非虚。”
秦瑜这是拐着弯在骂秦舒宝。
不过看在一百五十顷良田的份上。秦舒宝忍了。没有和秦瑜计较,依旧是笑脸相迎。
秦瑜要卖这些田,秦舒宝是最合适的买主。
一来整个辽东能有财力一口气买下一百五十顷良田的人寥寥无几。
二来秦舒宝是秦家的人,这些田说到底还是秦家的田。如果秦瑜将这些田作价卖给外人,他会成为秦家的众矢之的。这些良田是秦家人祖祖辈辈辛辛苦苦废了很大心思兼并来的,秦家人不会同意把秦家的田卖给外人。
秦家能有今天的家业,是三百年来秦家的祖祖辈辈勤勤恳恳,努力兼并土地的结果。吃到嘴里的肉断然没有吐出去的道理?
但是卖秦舒宝就不一样了,秦舒宝是秦家的人。把这些良田卖给秦舒宝,这些良田还是秦家田,秦家人不会有什么意见。